陈默点点头:“这个故事发生地,是在某地区的一场冲突中,整场战局的一个小插曲而已。”
“敌人只有几个,甚至都不能用部队来形容,顶多就是一帮武装分子而已。”
“他们很无聊,所以在发生冲突的地方,抓到一个女孩子,一个大概八九岁的小女孩,他们告诉小女孩,只要在砍掉她双腿的过程中,能忍住不哭不喊不挡不骂,就可以放过她。”
“孩子很害怕,答应了武装分子所有的要求。”
“但那一刀一刀砍在膝盖上,太慢了,也太疼了,孩子没忍住下意识的伸手挡了一下。”
“就这一下,武装分子大怒,小姑娘居然敢不听话。”
“首长,敌人的形状就是这样,演习不是实战,但是以实战的规模来要求。”
“既然是实战,那我面对的敌人,哪怕是假想敌,也该是这种假想才对。”
“所以,我才会不择手段,不遗余力,想尽一切办法,干掉敌人。”
陈默长呼了一口气,将自己的故事讲完。
信息化营在实验期间,战术战法安排,无论有多少错,他都认罚,挨打都成。
但这个错,他不能认。
否则,以后再上战场,难不成非得拉个横条幅,敲锣打鼓的写着标语,告诉人家我要来打你了,才行吗?
这个故事,陈默讲得可以说是心平气和。
可在场多位首长却听得愤怒,连带着礼堂内的冷气都感觉下降了好几分。
因为在场大多数首长,都经历过类似的战争,他们知道,故事是真的。
甚至比陈默讲述的,还要残忍十倍不止。
不得不说,陈默被称为秀才,不是没有缘由,听完这个故事。
哪怕是王松合,内心的愤怒都消了大半,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了。
庞海峰神色平静,什么也没说。
反而是半天没开口的傅宏毅,微微点头道:“陈中尉的观点,我认同。”
“历史上的每个和平时期,普通民众都会以为自己处在文明社会,其实不是,否则纵观历史,两脚羊又算什么?”
“战争就是一场浩劫,我们比任何一个民族经历的苦难都要多,人口,动辄以千万为单位的减少。”
“而刚刚陈中尉故事里讲的那个小姑娘,她的遭遇,不是别人,正是我们几十年前才刚刚经历过,犹如在昨日。”
“此恨,永远过不去,发生在一个人身上的叫悲剧,但发生在一个民族的身上,那就是永远洗不清,不能忘的耻辱!”
礼堂内,久久没有声音。
大清早提这种话题,确实沉重了些。
但这是陈默的真话,放弃幻想,准备打仗,才是军人最应该做的事情。
某个实验部队,七三一解密的东西,有几个正常人敢去看?
但敌人敢做。
沉寂了半晌,陈默才开口道:“首长,您认为这次信息化实验,作战过程太过火,请恕我直言,我认罚,但不认可过火。”
“军人,在战场上讲底线,讲高大上,特别无聊,既然部队都从驻地拉到战场上了,不妨大战一场。”
“输赢各凭本事。”
“我很喜欢开战之初的王师长,那时候为了灭我们一个营,愣是调动了一个战斗机编队出动。”
“但我不喜欢后来的王师长,东线装甲火力被消耗,失去了依仗,打起来就有些畏首畏尾,哪怕东线没有火力支撑,果断放弃东线。”
“集合西北主力和南一线的主力,对红军形成穿插,借助蓝军陆航师占据制空权的优势,这场仗依旧可以打。”
庞海峰闻言,看了王松合一眼,随后示意陈默继续说。
“首长,我认知有限,但我认为战场上既然分红蓝军,就该在作战时以牙还牙,以直报怨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