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过很快反应过来:“不是三方买的,爸妈刚才来过。”
这回轮到罗雁觉得奇怪了,因为父母只在开业之后来过,连生意怎么样都不问,生怕给儿子太多的压力。
她啊一声,捏着筷子看哥哥。
罗鸿解释两句,放下手里的锤子,略微敷衍地洗洗手,坐下来说:“你到底是盼着他来,还是盼着他不来?”
他其实本来没想要一个答案,但罗雁还真认真地思考起来。
她按照心肝脾肺肾的顺序享用着羊杂汤,最后很严肃地说:“其实我前一阵,是很生周修和气的。”
“为什么?”
罗雁:“他只是稍稍尝试一下,就放弃了。”
人就是这样,周修和如果纠缠不休,她大概也会觉得很烦,但他仿佛走个过场一样来求和,也让罗雁不悦。
罗鸿大概能理解,问:“那如果他一直来找你,你会跟他和好吗?”
罗雁说:“我不知道。”
人的理智可以设想没有发生过的场景,却未必能左右情感在当时是否会被动摇这件事,她也是人生中第一次情窦初开,虽然面上十分的坚决,却也觉得周修和于自己而言是与众不同的。
罗鸿再换一个问题:“如果三方一直跟你示好,你会同意吗?”
罗雁:“我也不知道。”
她能确定的只有此刻的心,却不能为将来打包票。
虽然是一样的回答,但罗鸿觉得是截然不同的走向。起码周修和这个人现在在妹妹这儿是毫无机会了,而发小还有无限可能。
这样一看,周维方居然还有点赢面,真是不可思议。
罗鸿不知怎么的笑出声,说:“人家来你又嫌烦。”
烦吗?罗雁其实觉得这个词用得不准确,可又找不出更为合适的,索性不搭腔。
罗鸿看她皱着眉,不再继续这个话题,转而说起些别的。
他也没能跟妹妹聊几句,很快又有客人来要修车。
罗雁看哥哥忙活,自己吃个半饱之后找东西把羊杂汤盖上,拿出书来复习期末考。
她看得格外的专注,有位客人跟老板搭话:“这你家姑娘啊?放假也这么认真,不像我家,天天就知道玩。”
这话惊得罗鸿差点把扳手砸在脚上,说:“不是姑娘,是我妹妹。”
客人不好意思:“怪不得,我说你俩长得像。”
再像,那也不能像父女啊!
罗鸿当着人家的面说没关系,等人一走就拍桌子:“不是,我有那么操劳吗?”
他之前在陕北插队也有五六年,日出而落日落而息都算是一种奢侈,黄土高原的风沙一阵一阵地熬人,看着自然不显年轻。
罗雁想起这些,跟着拍桌子:“当然没有,什么眼神啊他。”
就是就是,兄妹俩批判了别人一会。
罗鸿就着坏话把剩下的宵夜吃完,连同手上的碎活也了结,说:“回家吧。”
罗雁装几本书进包里,又掏出几本放在架子上。
罗鸿问:“晚上回去不复习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