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维方往里头加一把柴,在眼神里参杂三分可怜:“正好上回烤鸭没吃好。”
上一回吃烤鸭,罗雁还委婉地拒绝了他的喜欢,结果这才过去三个月,事情居然就瞬息万变。
她其实也看得出周维方是装样子,却仍旧不忍心,只是说:“那我哥怎么办?”
他罗鸿有手有脚的,什么山珍海味吃不到,周维方压根就没考虑过这个,说:“他这么大人了。”
罗雁咬咬唇:“不是,走的时候我还说过去吃晚饭。”
现在她有点不好意思跟哥哥出尔反尔。
原来是这个,周维方:“没事,我跟他说。”
也行,反正他脸皮厚,被哥哥“阴阳怪气”也无所谓。
罗雁捏捏自己的脸,心想自己可经不住几句“奚落”,但即便没人戳破此举的意味,她内心也了然,鞋底无端地在地上蹭来蹭去。
周维方现在就怕说点什么惹她反悔,看着她偷笑又不敢说话。
不说话,罗雁也是要挑他的刺,娇蛮道:“不许笑。”
好,不笑。
周维方努力憋回去,一着急还在自己大腿上掐一下。
掐什么,那又不是别人的腿。
罗雁斜他:“快干活吧你,我饿了。”
周维方本来就剩一些收尾的部分,忙活完说:“雁雁,我去洗个澡换身衣服,你等我一下。”
罗雁在角落里吃着零食看小说,头也不抬地嗯一声。
周维方估摸着厚度,觉得应该还剩下不少页,连头发也洗了。
他拾掇好自己,浑身散发着淡淡的肥皂味,在罗雁跟前杵着。
罗雁仰着脸求情,竖着手指:“最后两页,让我看完好不好。”
她这样说话,哪怕是开天辟地周维方都敢说试一试,更何况只是这样的小事。
他道:“你看,我去给罗鸿打电话。”
罗雁注意力都在书上,哪还管哥哥会怎么想,倒是周维方有些紧张,等着电话接通的时候心跳得很挺快,尤其是听到发小郑重其事地叫他的名字。
罗鸿对他俩要一起去吃饭这件事没意见,只是难得警告道:“周维方,我就这么一个妹妹。”
言外之意非常明显。
周维方:“不说虚的,但凡有一点不好,我这条命押这了。”
罗鸿不习惯这么严肃,提醒道:“你在她面前少耍点匪气。”
说完就挂,肉疼地付钱。
打和接的人都要钱,周维方手也往口袋里放,结果面色僵住,说:“大娘,我忘了带钱,这表压你这,马上就来赎。”
他洗澡换衣服,忘记把钱从脏的那身掏出来。
压什么表,大娘翻开记账本:“签个名,回头来划就行。”
周维方只看一眼就知道没来销名字的人不少,但这种公家单位本来就每年都有坏账呆帐的空间。
他可不想也成为其中一笔,回车行先揣上多多的钱,再到水果店找罗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