为这事,当时也是闹得不愉快。
后来是于水兰夫妇把自己住的房间让给二儿子做的婚房,寻思着他们老夫老妻住一间上下铺就行,另一间还叫女儿们住。
但周家姐妹什么性子,哪肯再回来,周玉瑶只结婚那天勉勉强强从这间小屋出门子。
地方空着也是空着,于水兰索性和打呼的丈夫分房睡,这会就躺在自己屋下铺的位置,闻言有些心虚地不说话了。
总算安静了,周维方看眼手表:“二姐,我去菜市场看看还有没有大骨头。”
周玉瑛:“你要是忙就回店里,这有我就行。”
周维方:“没事,你想吃点啥不?”
周玉瑛随和道:“都行。”
周维方出了门,房间里就剩母女俩。
于水兰道:“我看你还是搬回来住,人家建红马上也结婚,就你一个人住外面也不安全。”
周玉瑛在谁面前都不知道委婉为何物,说:“我想住外面。”
于水兰:“妈知道你心里有气,但你二哥要结婚,总不能让他们没地方住吧。”
周玉瑛淡淡嗯一声,把于水兰气得倒仰,她实在不明白怎么别人家的女儿都肯退一步,自家的个个不肯让,胸膛起起伏伏的。
周玉瑛跟在姐姐尾巴后面长大的,小时候是爷爷奶奶照顾居多,有记忆来对父母都很陌生。
她跟亲妈独处的机会很少,有时候甚至觉得有点尴尬,手指头在裤子四处划拉。
都是自己肚子里出来的,于水兰不觉得生疏,自顾自道:“男孩糙,这要是你爸摔了,我自己照顾着就成,但我这实在不方便,还得是女儿在身边才行……”
周玉瑛这人,自己做事是没什么主心骨的。
她平常听大姐的话,刚刚弟弟嘱咐过的也放在心上,不管她妈怎么念叨一律都用“我听三方的”来回答。
于水兰说得都口干舌燥了,还悲从中来,心想自己这辈子给人当妈当得够失败的,不吭声了。
她不说,周玉瑛更不会说。
周维方买菜回来看她们母女这种“对峙”的架势,说:“二姐,你做饭比我强点。”
周玉瑛去做饭,周维方拉过椅子坐在床边,说:“我先跟您通个气,想让二姐照顾可以,其他人都得掏钱。”
掏什么?于水兰:“就你钱多,这一家人的事还得拿钱。我生你养你跟你拿钱没有?这还没让你们怎么孝顺呢,推三推四的。”
就没有这个理。
周维方没叫他妈绕进去:“光让我二姐孝顺?她摊子上不是没活干的,现在挣点钱不容易。”
于水兰:“那不还有你大姐呢。”
周维方:“合着我大姐一人挣钱俩人花?您自己觉得合适吗?”
他也不用谁说合不合适,晚上开会的时候一锤定音:“二姐看摊的活大姐干,她不用出。我们哥仨一人掏十块,二姐白天来,晚上要是上厕所什么的,爸你看着点就行。”
多少?周维平刚结完婚,兜里不剩几个子:“我哪有钱。”
周维方:“那就你出力,这钱给你。”
像什么话,周维平:“我能扶着咱妈上厕所?”
周维方:“那就出钱。”
不是,凭什么都听他的,周维平扭过头:“大哥你别装哑巴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