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正好,周维方:“我赔礼,请你吃晚饭。”
很好,罗雁发现自己真是一个不会找理由的人,莫名地来了气:“不啦,我想跟我哥一块吃。”
周维方想起她小时候,有几次罗鸿是跑去找别人玩,费尽心思把妹妹给甩开了。
罗雁多爱哭,蹲在路边嚎到最后只剩眼泪一串串地掉,看着好不可怜。
周维方那点仗义油然而生,只好过去哄她。
罗雁才不领情,气鼓鼓地也是这么说:“我只要哥哥!!”
周维方没办法,只得带着她到处去找,搭上那点本来就不多的零花钱给她买糖吃,还看不到一点笑脸。
因为怎么找都没找到,罗雁老疑心他是故意带着自己绕弯子——这种事,在他跟罗鸿联手甩开妹妹的时候还挺常见的。
现在想想,命运还真是有意思。
周维方还能说什么,顺着:“行,那你路上慢点。”
早知道这么说有效就用这个了,还绞尽脑汁编什么。
罗雁拿起自己的包:“走啦。”
周维方送她到门口,盯着她的背影看一会,忽的扯自己的衣服闻一下,反应过来:“我这一身烟酒味。”
怪不得罗雁一直急着走。
说实话,罗雁惦记着别的事情,心里反而一直忽略了这个。
她骑着车到哥哥店里,就往里冲,看到有客人在赶紧收敛。
罗鸿也没在人前问,等人走才说:“怎么,谁惹你了?”
罗雁在哥哥面前向来是没有秘密的,今天倒是难得的欲言又止。
这能说吗?他们毕竟是这么多年的发小,铁得能穿一条裤子,说出来到底影响他们之间的关系。
但她考虑到这一层的时候太晚,脸色已经摆出来,急中生智道:“刚刚摔了一跤。”
罗鸿:“伤哪了?”
罗雁:“膝盖擦破点皮。”
妹妹到底是大姑娘了,罗鸿也不合适叫她撩起裤腿来让自己看看,说:“那就没什么大事。”
看,在这儿明明挺好糊弄的啊,怎么方才就没个脱身之法。
罗雁摸着脸,若有所思地坐下开始琢磨起周维方喜欢她这件事。
说实话,大概是和周修和有关系,罗雁现在一想起要处朋友就觉得麻烦,在意识到的时候第一想法就是要拒绝和远离,但细想这个人是周维方,她又犹豫了。
一是她自己不想弄得和周维方老死不相往来,二是考虑到哥哥。
罗鸿在陕北插队时同甘共苦过的一位年纪差不多的男知青。男知青恢复高考第一年就考到京市的大学,罗鸿当然要尽地主之谊,有回吃饭的时候带上妹妹。
没多久,对方给罗雁写了篇情诗,可以说是文采斐然。
但罗雁还在上高中,哪有功夫想这些,马上就给退回去。
这位男知青倒也没有多痴情,很快谈了朋友,人家女生听说这件事,就勒令他不许再跟罗鸿来往。
为此,哥哥心里应该是惋惜的,毕竟他以前很多次说过的在陕北共同岁月里都有这位男知青,但后来再也不提。
短短几年的好友尚且如此,更别提周维方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