罗雁唱得挺卖力,晚上回家路上跟周修和说话的时候提不起什么劲。
周修和心疼道:“练习还是收着点,力气留着比赛用。”
罗雁这人,分给她的任务从来都是认真完成。她道:“我就是今天带的水少,明天多喝水就好了。
学校就食堂供应热水,她一直怀疑大爷大妈们用炒菜的锅来烧水,觉得喝起来有股子怪味,因此每天只喝从家里带的。
周修和当然知道,说:“食堂的热水你不是喝不惯。”
罗雁跟他分享好消息:“我哥明天开业,以后可以去他那接水。”
周修和现在每天路过店的位置都会看一眼,对装修进度了如指掌。
他道:“明天不是周日吗?”
罗雁想起来件事,尴尬道:“我明天早上去找会芳,下午得来排练。”
本来说好她上午找朋友,下午和他一起去市图的。
周修和苦笑:“没事,我们班得练一整天。”
他们班班长陈劲红,向来是不做则已,一做就要最好。
罗雁的性格也是偏这类,但向来只对自己高要求,叮嘱一句:“那你要多喝水。”
周修和说好,两个人又聊些别的,快到丰收胡同才分开走。
罗雁到家的第一件事是找水喝,灌下去一大杯擦擦嘴,跟父母说今天学校发生的事情。
刘银凤:“合唱比赛?这不得比一整天。”
罗雁:“就大一参加,好像是二十七个班。”
他们这届的录取学生还不到四位数。
刘银凤替她算:“一个班就当十分钟,也得半天。”
罗雁:“还没通知几点开始,不过肯定是晚上,白天在大操场能把人晒中暑了。”
露天的好,刘银凤:“到时候我跟你爸去看热闹。”
罗雁:“行,快到了我跟您说。”
话音刚落,罗鸿推开门到家,就着妹妹的尾音问:“说什么?”
罗雁又重复一遍,看哥哥手上提两挂鞭,往后躲:“天干物燥,小心火烛。”
她说这话是因为哥哥有“前科”,有一年不知怎么的把炮炸在家里了,那天晚上他屁股比鞭炮屑都红。
妹妹一翻旧帐,罗鸿就理亏:“小心,我肯定小心。”
罗雁丢下一句“希望吧”,抱着脸盆就跑。
罗鸿“气不过”,嘟嘟囔囔:“待会我就放你床底下,吓死你。”
大晚上的,说什么死不死。
刘银凤:“别再让我听见哈,讨点好彩头。”
罗鸿把东西放下拍拍嘴巴子:“我错了。”
知错就好,刘银凤下巴一抬:“你要的东西都在那了。”
罗鸿本钱没多少,能省自然省,只要家里有的东西坚决不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