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家正好有客人在,一开门涌出股烟味。
罗雁屏住呼吸,说话的时候都觉得五脏六腑被浸透。
陈莺莺一看她如释重负,说:“妈,我跟雁雁出去一趟。”
罗雁倒是舍命陪君子,只是陪她跑出二百米:“等会等会,我肚子疼。”
陈莺莺想当然:“你来事了?”
罗雁边走边跟她说中午的事,末了咂舌:“吃了五十块钱,我心头疼了。”
甭管是谁付钱,那都是真金白银。
陈家的境况比罗家好些,但陈莺莺也没去过京市饭店。
她道:“好吃吗?”
罗雁:“好吃!”
陈莺莺摸摸下巴:“下次有机会我也去搓一顿。”
又自我否定:“算了,贵得很。”
罗雁:“等我们上班领工资,攒攒钱应该去得起。”
陈莺莺在第二医学院读临床,本科一共要五年。
她道:“我现在对自己能不能毕业很怀疑。”
两个人的学校不在一个方向,又是同样对课业很重视的性格,算起来有一两个月没见过面。
罗雁:“很难吗?”
陈莺莺哀嚎:“课太多了,还得读英文教材,看得我头昏眼花。”
罗雁:“英文教材?”
陈莺莺:“对啊,老师说国内的版本跟不上,这一套又还没翻译好,让我们先看着。”
说得容易,用中国话她都未准能听懂,看英语更加像天书。
罗雁都替她觉得难:“怪不得你好久没去找我玩。”
陈莺莺:“要不是今天家里有人,我肯定也在图书馆。“
又顺势:“你刚刚看到那个穿蓝衣服的吗?就是我二叔。”
她二叔家的事,罗雁略有耳闻:“又来借钱?”
陈莺莺:“嗯,说我堂哥要结婚。
她拧着眉:“我二哥也快结婚了,家里哪有余钱。”
罗雁:“那你爸妈怎么说?”
陈莺莺:“估摸着会答应,他俩简直是善财龙女。”
父母自己可以说,别人总不好跟着讲。
罗雁只能用匮乏的词汇也跟着骂骂陈家二叔,两个人迎风绕着护城河走一圈。
中途看到有大胆的孩子在薄冰上走动,罗雁憋了又憋:“谁家小孩,快上来。”
多危险啊,掉下去可不得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