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维方松口气,还给自己找补:“除了这个,我对她也算不错。”
胡同一帮岁数差不多的孩子里,也就他肯捏着鼻子带妹妹玩。
罗鸿举起杯子:“不说了,兄弟记在心里。”
周维方:“别光说,你帮我问问,我真觉得她对我疙疙瘩瘩的。”
有吗?罗鸿露出个沉思的表情:“我回头问问。”
他的回头,指的就是当天晚上。
罗雁在客厅看闲书,闻见烟酒味就知道是哥哥靠近,嫌弃地皱皱鼻子:“好臭。”
没大没小,罗鸿一掌拍在她的额头上:“问你件事。”
罗雁气呼呼合上书页:“有话快说。”
罗鸿:“你跟三方闹别扭了?”
怎么还告家长啊,罗雁:“他怎么说的?”
哟,还真是不高兴了。
罗鸿:“吴医生那茬真不能全赖他。”
罗雁:“我本来就不是为这生气。”
很多年以前,她也曾经真心实意把周维方当成亲近的人,尤其在哥哥下乡之后,所以才会在明知什么叫不讨喜的年纪专门去提醒他。
然后呢?只得到对方的不理不睬。
罗雁也不在乎了,她只是不想再跟周维方做朋友,没把他划入自己的圈子里。
她道:“不知道他在纠结什么。”
罗鸿:“他理亏嘛,三方要是放在古代就是梁山好汉,恩怨分明。”
也不是什么好词,罗雁:“那你转告这位好汉,不要再提这个事了,我觉得丢人。”
罗鸿不理解:“丢人在哪?”
罗雁:“让我觉得自己很没有自知之明。”
罗鸿心想那不还是生气,却没有扭转她想法的意思:“我会跟他说的。”
那就好,罗雁把书又打开:“你赶快去洗澡,再晚澡堂关门了。”
罗鸿洗过澡清醒许多,还记得问妹妹:“今天玩得怎么样?”
罗雁:“挺好的。”
罗鸿可不只是想听这三个字,问:“那位男同学没说什么?”
罗雁:“有,约我下礼拜去动物园吹空调。”
去干嘛?罗鸿显然还不知道这桩城中新闻,说:“动物园哪来的空调?”
罗雁:“美国进口的。”
哪是问这个,罗鸿灌一杯热茶:“得得得,不说这个。你们什么时候去?就你们俩?”
一说罗雁也紧张:“是,我还没跟男孩单独出过门。”
罗鸿比妹妹更紧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