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家四口坐在客厅里不说话,看哪里好像都是回忆。
罗雁趴在桌子上:“我还以为今年会在这过呢。”
可不,刘银凤想到自己人生一半以上的时间都在这,无声握住丈夫的手。
这么多年来,罗新民的右手边永远是媳妇的位置。夫妻俩相互扶持二十几年,也算是风风雨雨。
他道:“哎呀,真是说不出话来。”
罗鸿调节气氛:“往好处想,咱们要有新房子了。”
又伸出手:“这回挑房间得猜拳。”
罗雁故意把手藏在身后:“我才不跟你猜,我就要先选。”
兄妹俩这一出也算是彩衣娱亲了,刘银凤都顾不上伤春悲秋,脑袋往后仰着躲:“说正事呢,不许打架。”
罗雁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挠哥哥一爪子然后一本正经地坐好。
罗鸿要回击的时候,她就告状:“妈,我哥不听指挥。”
罗鸿揪她的脸:“你真是要叫我揍一顿才行。”
罗雁嗷嗷叫着疼,硬是挤出两滴泪,水汪汪地哭诉:“妈,我哥打我!”
打去吧打去吧,刘银凤敲敲桌子提醒:“你俩还没洗澡呢。”
一说这个罗雁就蹿起来,回房间拿上衣服拽着哥哥往外跑。
罗鸿差点摔个趔趄:“罗小雁儿,澡堂子不会长腿跑的!”
罗雁嘻嘻笑,莫名又叹口气。
妹妹看着清冷,其实是最重感情的,否则不会连小时候的坏掉的发卡都还存着。
罗鸿难得是个温柔的哥哥,说:“等以后有钱,我把这屋再给你买回来。”
罗雁眼睛一亮:“那你得好好挣钱了。”
这丫头,怎么这么不知道客气两个字怎么写。罗鸿:“你好歹跟我客套两句。”
罗雁微微鞠个躬:“谢谢大哥。”
罗鸿搓着她的脑袋:“你还有二哥吗?”
罗雁拍掉他的手:“一个就够我受的了。”
罗鸿原样把这句话还给她,但洗完澡还是站在门口等妹妹。
罗雁今晚没洗头,动作非常之快。
兄妹俩再到家的时候看父母在翻相册,凑过去看。
翻开的第一张,就是罗雁在哭。
她强词夺理道:“我那时候才多大,婴儿都哭的。”
罗鸿冷笑两声:“我都看得出来这起码是三岁,好意思管自己叫婴儿。”
罗雁:“那证明你看得不对!这就是婴儿!”
罗鸿手一指:“你看看你龇出来的这大牙花,谁家婴儿长牙你说说看。”
罗雁语塞,转念一想:“这也不一定是我,说不准是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