罗新民也是忍俊不禁,一只手无意识地摸着空掉的袖管。
刘银凤眼尖看见,说:“老罗,你找找咱们屋里有没有,我早上把窗都开了一会。”
罗新民行动开来,四处的敲敲打打。
敲得罗雁跟着紧张,贴着妈妈四处张望。
孩子长大了,少有这么依偎着父母的时刻。
刘银凤想起她小时候,摸摸女儿的手背。
母女间的温情,被敲门声打断。
罗鸿扬声道:“赶出去了。”
罗雁松口气,打开房间的一点缝隙,露出半边脸:“确定只有一只吗?”
罗鸿无奈:“是,出来吧。”
罗雁小心翼翼地跨过门槛,乌龟似的往前挪腾到周维方面前,留出可以微微鞠躬的空隙:“对不起,刚刚撞到你了。”
她没有扎头发,这么一甩每根发丝都跟着飘起来。
周维方压根没放在心上:“没事,我皮糙肉厚的。”
罗家父母方才所有的注意力都在女儿身上,还真没怎么留意到他摔了一跤,现在想起来好像是有这么件事,对视一眼都觉得在晚辈面前失礼了。
刘银凤:“方子,坐坐坐,接着喝茶。”
本来四个人的茶局,多出一个暂时不敢回房间的罗雁。
她没有看书,眼神百无聊赖,嘴巴小幅度地动着。
周维方生出好奇心,偏过头问:“你妹念什么呢?”
罗鸿:“不是单词就是课文,不用管她。”
真够努力的,周维方大为佩服,又跟大人搭几句话才提出告辞。
罗鸿送他到院门口:“我发现你回城后变得特别虚伪。”
他记忆里的发小,根本不会想到要在人情世故上面面俱到。
周维方:“不是,你说话能委婉一点吗?”
罗鸿:“办不到。”
周维方:“滚滚滚,够不虚伪吧?”
罗鸿竖起中指冷笑一声,没再说话回了家。
刘银凤在客厅里收拾着杯子,说:“把门锁上。”
又叮嘱:“明天早点起,把春联贴好,地扫一扫,八点前必须洗完澡。”
一年最重要的除夕,样样都要讨吉利,规矩十分的多。
罗鸿也不知道怎么脑子一抽:“妈,我刚刚把‘福’赶出去了。”
简直是捅马蜂窝,刘银凤抄起刚用过的扫把就抽他:“你这个嘴能不能缝起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