封讳一边卖力,一边咬着牙掉泪。
离长生:“……”
离长生简直哭笑不得,伸手捧着他的脸用拇指蹭了蹭泪,哑声道:“哭什么?”
封讳低声道:“我不是孩子。”
离长生道:“我从没说过你是孩子。”
他只是说封讳的本性仍然有种兽类未开化的野性,心中想什么很少会掩藏。
哪怕前些年再次重逢时,封讳恨成那样,所做的也只是阴阳怪气,像是个受到委屈不直接说,而是想方设法想要博得关注让对方自己猜的孩子。
封讳面无表情,气势冷然——要是没有掉眼泪肯定能吓坏幽都满城恶鬼,他俯下身去亲离长生,声音沙哑:“真的?”
“嗯。”
“你立字据。”
“……”
离长生和他对视许久,将得寸进尺的封讳看得有些心虚,正想敷衍过去,就听得离长生忽然问:“是我没有给足你安全感吗?”
所以才会这般患得患失,因为一句无心的话难过成这样。
离长生自认为清醒稳重,无论何时都能运筹帷幄,他如此纵容封讳,也是觉得他能完美的掌控这段感情。
可如今看来,似乎并非如此。
封讳愣了一会,才小声说:“我们双修完再谈论这个好吗?”
这样的姿势,实在不适合说正事。
离长生:“……”
也是。
等到两个时辰后,离长生靠在枕上咬着烟杆思忖方才的问题,只觉得那时的自己可能被封讳那非常人的东西弄傻了,竟然会问出那个问题。
封讳化为小龙心满意足地缠着他的腰和腿,将脑袋趴在他胸口眯着眼睛,时不时地甩一下尾巴,高兴死了。
明明就是得寸进尺,哪里是什么缺失安全感。
封讳靠着他胸口,仰着头问:“回家吗?”
离长生呼出一口烟雾,瞥他一眼:“不回。”
封讳尾巴直接绷直了,又有想要炸毛的趋势。
“……过完年节再回。”离长生道,“昨晚答应了鱼青简他们要在渡厄司守岁,不能食言。”
封讳这才松了口气,又将脑袋趴回去了,将离长生压够呛。
只是还没腻歪一会,外面就传来敲门声。
“兄长?辰时了。”
封讳蹙眉:“离无绩怎么来了?”
“我叫来的。”离长生道,“还有楼长望,裴乌斜,我师弟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