没有回应,只有秋风吹过坟茔的呜咽声。
但他不知道,他的话语和其中蕴含的忧虑与微弱的期望,如同一点星火,被沈星洛清晰地捕捉到了。
【分析外部环境:官方压制,豪强窥伺,信仰传播受阻。】
【分析内部需求:需突破封锁,维持并扩大信仰基础,获取官方默认或合法性依据。】
【推演破局方案:直接对抗不可行】
【最佳策略:制造或利用一次大规模的、官府无力单独解决的公共危机事件,通过显着介入并解决该危机,证明自身‘御灾扞患’的实用价值,迫使官方默认存在,甚至寻求合作。】
【等待时机。。。。。。持续监控环境信息。。。。。。】
沈星洛的意识如同最精密的雷达,以乱葬岗为中心,扫描着安陵县及其周边接收到的所有信息碎片。
她需要一个契机,一个能让她从“民间奇谈”跃升为“公共保障”的跳板。
这个机会,伴随着几场连绵的秋雨,悄然降临。
雨水带来了寒意,也带来了污秽。
安陵县排水系统本就陈旧,几处地势低洼的街区,尤其是贫民聚集的南城和西街部分区域——
积水难退,混合着垃圾和人畜粪便,形成了浑浊的污水洼。
起初,只是零星的几户人家出现呕吐、腹泻、发热的症状。
人们只当是寻常的受凉伤寒,并未太过在意。
但很快,情况急转直下。
患病的人数在短短两三天内呈倍数增长,症状也愈发凶猛。
高烧不退、上吐下泻、严重脱水,甚至开始出现死亡的案例!
先是体弱的老人和孩子,后来连一些壮年人也倒下了。
恐慌如同瘟疫本身,以更快的速度席卷了整个安陵县。
“是瘟病!瘟病来了!”
“快跑啊!南城不能待了!”
“官府呢?官府快救人啊!”
药铺的门槛被求医问药的人踏破,但郎中也束手无策。
只能开出一些清热解毒的方子,效果甚微。
更可怕的是,有两位坐堂郎中在连日诊治后,自己也出现了感染症状,吓得其他药铺纷纷关门歇业,唯恐避之不及。
县衙终于有了大动作。
知县大人惊怒交加,一方面紧急张贴安民告示,声称已延请名医。
并组织人手清理街道!
另一方面,却默许了衙役们,将主要兵力用于封锁南城和西街疫区。
严禁内部人员随意出入,美其名曰“隔离防疫”,实则近乎任其自生自灭。
绝望的气息笼罩了疫区。
哭喊声、呻吟声、咒骂声日夜不息。
就在这人间地狱般的景象中,刘老棍所在的西街边缘,却出现了一丝不寻常的迹象。
虽然也有人染病,但比例似乎远低于紧邻的街区。
尤其是刘老棍本人、和孙寡妇等最早的一批虔诚信徒,家中竟无一人出现症状!
起初无人注意,但随着疫情加剧,这种对比变得扎眼。
“刘叔。。。。。。你们这边。。。。。。好像没啥事?”
有被封锁在疫区的亲戚隔着衙役的封锁线,惊恐又希冀地喊道。
刘老棍自己也感到惊疑不定。他想起恩公的庇佑,心中似乎有所明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