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连串冰冷到极致的计算在“小妹”尸身内,那微弱的意识核心中完成。
沈星洛做出了赌上一切的决策。
她将那本就濒临枯竭的能量,抽取出一小部分,循着那强烈的情绪波动来源,极其艰难地投射而去。
土炕上,刘老棍猛地一个激灵!
他感觉自己好像……
飘了起来?
周遭的景像变得模糊不清,唯有窗外那冰冷的月光,似乎变得更加刺眼,甚至带上了一丝诡异的幽蓝色。
然后,他“看”到了。
不是用眼睛,而是直接呈现在他意识里的——
一幅破碎、晃动、极不稳定的画面:
昏暗的灯光下,一个模糊的背影。像是王员外家的那个护院头子?
正将一小袋东西,飞快地塞进他儿子那件打着补丁的旧褂子口袋里!
那地点……
那地点似乎是……
邻村李瘸子家后院的草料堆后面!
对!
儿子那天晚上回来时说过,在李瘸子家喝了口水,还把褂子脱下来挂了一会儿!
画面骤然破碎,切换成另一个场景:县衙后堂,王员外那圆滚滚的身影若隐若现,正和师爷模样的人低声说着什么,隐约有“刘大郎”、“杀鸡儆猴”、“那批税款”等零星词语闪过……
紧接着,所有画面消失。
只剩下一个极其微弱、仿佛下一刻就要断绝的、非男非女的冰冷低语,直接在他脑海深处响起:
“……草料……后……李……证……”
声音戛然而止。
一切异象瞬间消失。
刘老棍猛地从炕上坐起,浑身冷汗淋漓,心脏咚咚咚地狂跳,几乎要撞破胸膛!
他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,惊疑不定地环顾四周。
破屋,冷炕,惨白的月光。
一切都和睡前一样。
是梦?
刚才那一切是个梦?
可那画面如此清晰!
那地点、那细节……
尤其是李瘸子家后院草料堆这个信息!
儿子确实提过!
他当时完全没在意!
还有王员外和师爷税款。。。。。。
巨大的震惊和一丝微弱的、几乎不敢奢望的希望。
如同野草般,从他绝望的心底猛地钻了出来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