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过他并不想打击许诗婉,只是关心她身体。
“你不是畏惧草药之气?且你如今怀着身孕,最好还是不要碰毒药罢?”
许诗婉颔首,“畏药之症总能克服。昔年师父强逼我习医时,已对一些药草渐生耐性。
既如此,旁的想必也能适应。”
她轻抚小腹,“有孕期间我自会避开药草,先寻些毒经典籍来研读便是。”
“好,听你的。”秦离在她脸颊上吻了吻。
待水备好,他抱着许诗婉去屏风后,伺候她沐浴。
脱下衣裳,许诗婉发现秦离身上布满伤疤。
方才他把受伤之事一笔带过,避重就轻,许诗婉又见他气色尚可,以为他伤得不厉害。
如今看着这些触目惊心的伤痕,方知自己错得离谱。
许诗婉眼眶发热,轻轻抚摸那些疤痕,声音低哑,“疼么?”
秦离摇头,温声道:“不疼。”
许诗婉的心像被撕裂一般,“你骗人,伤口如此之深,怎么可能不疼?”
秦离握住她的手安慰,“都过去了。”
许诗婉眼前一片模糊,哽咽道:“秦离你说实话,你是不是差一点就……就……”
这个傻瓜,留下所有侍卫寻她,独身一人回褚洲,路上遭遇伏击。
她想想便后怕,那个字怎么也说不出口。
见许诗婉关心自己,秦离甚是欢喜,但又不忍看她难过、自责。
他轻声叹息,抱着人哄道:“被河水吞没,失去意识之际,我的确以为自己要死了。
可我又想到,我的婉儿还等着我去救,我还要求她原谅,与她白首偕老。
怎敢就此赴死?
凭着这念想,又幸得老伯相助,我活了下来。
婉儿,我命硬得很,没那么容易死。
即便真到了阎罗殿,也定会拼尽全力挣脱枷锁回来寻你。
只因我爱你入骨,无论如何都要与你相守。”
许诗婉闻言泪如雨下,再难自抑。
在他们这段情缘里,秦离倾尽所有,而她始终有所保留。
两相对照,怎不教人自惭形秽,无地自容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