褚玄林拉着卫雪至茶桌旁坐下,为她倒了杯茶,方道:“记得你我初见之时,你一袭白衣若雪,将我自水中救起。
看你第一眼,我心怦然,后来知你也心悦我,其中欢喜,无以言表。
但成婚两年,你对我不温不火,甚至十分冷淡。
我安慰自己,是你从前四处流浪,饱经风霜,所以性子较旁人冷些。”
卫雪心头浮起几分焦躁,那股不安感越来越强烈。
“我们一直没有孩子……”褚玄林突然转了话锋。
卫雪瞳孔骤缩,指尖轻颤。
“雪儿,你知道为什么吗?”
“是妾身体弱,不易有孕。”卫雪平静答道。
“我原本也这么以为……”
褚玄林突然自袖中掏出一个药瓶。
卫雪见了,身体猛然一僵。
“雪儿曾说,这药是你为了调理脾胃所制。
我这两日胃口也不好,想必是可以吃一吃的。”
说完,便倒出两粒丸药,欲往口中送。
“别吃!”卫雪来不及多想,一把打掉他手中的药。
褚玄林眸色微动,面露困惑,“怎么,是这药有什么问题吗?”
“你既已全部知晓,又何必惺惺作态?”卫雪语气甚为冷淡。
她知道褚玄林迟早会清楚所有真相,却没想到竟这般快,甚至一天时间都不到。
褚玄林倏然换了一副面孔,连先前虚假的笑意与温柔都消失殆尽。
“终于承认了?”
卫雪垂眸不语。
“你为了报仇,嫁给杀父仇人的儿子,任他予取予求,却终究厌恶至极,不愿生下他的孩子。
所以,每次与我云雨之后,都会服下避子的丸药。”褚玄林喃喃开口。
事情败露,卫雪不再紧张,反而是前所未有地轻松。
她终于不必再装模作样地与他维持表面的和谐。
所以,她坦然直视他,斩钉截铁道:“是。”
褚玄林眼中寒光乍现,用力将那药瓶砸在地上。
只听“砰”地一声,瓶身破碎,丸药四溅。
他倏然起身捏了卫雪的下巴,沉声问:“你从来就没有喜欢过我?是吗?”
“是。”
“你嫁给我,就是为了离间我与父皇,最后让我杀了他,是吗?”
“是。”
“雨莲是你找来的,要杀我的刺客是你安排的,那些影卫是你杀的,至于你身上的伤,是自己刺上去的,是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