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诗婉一番思量过后,唤来红槿,吩咐几句。
红槿听了应是,下去照办。
之后两日,冯翎兮发现她的吃食变得无比清淡,确切来说应该是寒酸。
餐餐皆是糙米熬的清粥,配着两碟不见油星的素菜。
待到第三日丫鬟又来布菜时,她终于将银箸重重一搁,沙哑着嗓子道:“你们府上,便是这般苛待客人的?”
那丫鬟神色疏淡,垂眸应道:“大夫嘱咐,表姑娘这风寒来得急猛,最忌油腻。
需得饮食清淡,远荤腥之物。
如此,病势方能去得快些。”
冯翎兮一噎,支支吾吾好一会儿,方义正言辞道:“那也不至于如此……如此粗淡。
平日里在家,我吃的都是山珍海味,喝的都是玉露琼浆。
何曾如此落魄过?”
丫鬟嘴角抽了抽,心道你当自己是金枝玉叶呢?还山珍海味,玉露琼浆。
沉默片刻,她淡漠地开口,“既如此,表姑娘便尽快将病养好,回吕洲去吧。
这样便能天天吃香的喝辣的,不必再受这委屈。”
冯翎兮听了,杏眸微睁,声音陡然提高,“你一个下贱的奴婢,敢这么同我讲话。”
接着又想到什么,眸色一厉:“是不是许诗婉让你这么做的?
我就知道,那个冷面又无趣的女人净会在背地里使这种下三滥的招数。
姨母呢?我要去找姨母,让她看看许诗婉是如何苛待我的。”
闻言,丫鬟语气冷了几分,“表姑娘慎言,夫人最是心善,怎会针对您?
这般安排是遵医嘱,让您尽快好起来。
老夫人那边,也是点了头的。”
顿了顿,她又语重心长地道:“表姑娘,做人要懂得感恩。
您做出那般寡廉鲜耻之事,夫人还如此为您身体着想,实在难得。
您非但不感激,反倒出言侮辱,真真叫人寒心。”
冯翎兮听了,差点背过气去。
这人也是许诗婉派来恶心她的吧?
连着两日让她吃糠咽菜,她还得感激她?
门都没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