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溯左顾右盼,将视线投回她身上,眼底闪过一丝愧疚,很快又隐了下去。
"怎么?我来的不是时候?"
苗微丝毫没有察觉,她讷讷的看着眼前这个男人,消瘦的身形异常的挺拔,今日着了一身靛青色的直裰,素静得不像别人口中的他。
一个人人喊打的奸佞。
"爷说笑了,"苗微福了福身,嗓子里还捏着着委屈,"妾身……只是没想到您会来。"
她将"没想到"三个字咬得很轻。
多日未见,她不知该如何面对这个让她又喜又恨的男人。
——喜他的温柔,恨他的薄情。
男人将食盒放在桌上,"听闻你最近没怎么吃饭,恰好路过醉仙楼。"
苗微看着食盒里的菜肴,心里一惊又一惊。
"爷怎么知道……"
李溯静静的望着她,说,"这几日都在做什么?"
苗微总觉得哪里不对劲,就像是他没话找话。
她也猜对了,面前这个男人没怎么和女人相处过,头一次直接洞房。
洞房完就被李溯本人拉出去砍人,此时才从郊外折返。
看谁都是冷冷的。
面对一个美娇娘,不知如何是好。
学着爷的口吻,也只能学出个三分精髓。
自然只能没话找话。
苗微也不敢多想,只能说,"妾……这几日都在自己院里待着,夫人交代了,不必与她请安…"
她刻意提及凌纾,试探他的态度。
谁晓得他干巴巴的说,"夫人说什么,你照办就是。"
这句话像一盆冷水一样泼在她的头上,这无异是对凌氏过度的宽容。
当家主母,哪有不管后宅的?
妾室进门不闻不问,这换作谁,都会骂这主母不贤不仁。
她顿时感到酸涩,还有些不甘,"妾都晓得……只是妾才刚进门,夫人整日不见我,传出去…怕是不好听。"
长庆一顿,不好听?
不见你还有啥不好听的。
这个话不知该如何接,他茶杯一放,冷冷的道,"夫人想如何,就如何。"
苗微:"……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