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一开始,我们不都是知道的吗?"
凌缨忍下去的火气,又被凌纾这三两句话点燃,
"凌纾!你来之前我告诉过你什么?"
"要保护好自己,不要随随便便被别人哄了骗了,这才几个月,四个月!"
"那小子给你灌了什么迷魂药,你要这么帮他说话?"
"别说什么谁是谁的仇人,要娶仇人的是他,要抹你脖子的也是他!"
越说越气。
气得将她眼泪都淹了出来,将那桌上的茶水一并拨在了地上,
"你可晓得,你伤成这般,阿姐有多难过?"
凌纾伸手去牵她的手,被她狠狠的甩开。
甩了,她又牵。
三次四次。
就像她们小时候那般,凌纾这个小团子,总是刻意的讨好她。
母亲为了生凌纾难产而亡,凌缨接受不了这个现实,把死亡归结到凌纾的头上。
认为,是她带走了母亲的生命。
她八岁以前,对这个妹妹向来都是冷着脸,避之不及。
凌纾体弱,无法与兄长姐姐一起习武,她总是孤零零的坐在一旁。
他们玩刀,她玩积木。
他们练武,凌纾学写字,那时她才三岁,人还没有庭院的石桌高,笔也握不稳。
没有同龄人,照顾凌纾的都是年长的嬷嬷。
她总是小心翼翼的看着自己,想和她亲近,哪怕自己从来没有给过她好脸色。
三岁。
就会为了讨好她,跟着嬷嬷学做点心,为等她回来,硬撑着不肯睡觉。
一次一次拉着她喊,"阿姐,阿姐。"
直到她心软为止。
现在也是。
凌纾:"阿姐,你别生气,我有分寸的,不会被谁欺负的。"
一边说,一边拿着她香香的帕子,给凌缨擦眼泪,
"阿姐,你能来我很高兴,你别哭啊!"
凌缨粗鲁的抹了一把眼泪,嗤了一声,"高兴个屁,"
"我用得着你安慰?"
"躺好!再乱动,打你屁股!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