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都到了,燕昭还能说什么。
"赐座。"语气平淡,并向燕淮投去一个警告的眼神。
赫连靳谢过,径直向凌纾走去,"一车经年,公主风采更胜往昔……"
"我不认识你。"凌纾直接打断,一点好脸色没有,"为什么来找我说话?"
赫连靳一顿,没想到她如此直白,便笑着说,"公主不记得了?六年前的灯笼节我在朝戈王都与公主有过一面之缘…"
什么死变态。
六年前她才十岁,街上全是人,那时候他就对她一见倾心了?!
凌纾皱眉,显然是很烦了,"不记得。"
赫连靳笑容僵了一瞬,仍不死心,"公主当时提了一盏兔儿灯…"
"我说了,不记得。"凌纾冷声道,"赫连殿下是听不懂人话吗?"
殿中霎时静得针落可闻。
燕淮把玩的酒杯突然就碎了,酒液顺着指缝滴落。
他慢条斯理的甩了甩手,瓷碎叮叮当当的落在案面上。
"燕淮。"燕昭警告的唤了一声。
好小子,不能忍也再忍忍,镡州到手了,想做什么都可以。
赫连靳这才注意到对面坐着一位黑衣少年,目光阴鸷。
这眼神如那鹰隼盘旋,随时随地要将他生吞活剥了。
赫连靳不动声色的看向他,"想必这位就是燕统领吧?久仰大名。"
燕淮眼皮都懒得抬,自顾自的倒了一杯饮酒。
场面一时尴尬至极。
"皇兄!"赫连依突然出声,声音甜得发腻,"这位是凌纾公主,燕淮哥哥的未婚妻呢。"
她特意在"未婚妻"三字上咬了重音,眼里闪着恶毒的光。
在她的眼里,皇兄对凌纾有着几乎病态的占有欲,一定会想办法破坏这门亲事的!
赫连靳当然知道凌纾和燕淮有婚约,但亲眼见到又是另一回事。
"原来如此。"他扯出一丝勉强的笑容,目光黏在凌纾雪白的颈项上,"是我唐突了。"
凌纾懒得理会这对神经质兄妹,转头与燕昭道,"陛下,十日有些仓促了,我还想等我……"
赫连靳突然轻笑一声,指尖摩挲着酒杯边缘:"公主何必为难?若是不愿嫁,我西庸的迎亲队伍随时可为公主解围。"
他意有所指地扫过燕淮阴沉的面容,"毕竟强扭的瓜。。。不甜。"
"咔"——燕淮手中的银筷应声而断。
凌纾还没反应过来,就见燕淮突然起身,衣袍带翻案几,酒盏菜肴哗啦啦碎了一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