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阴沉道,"凌纾,你莫来激怒我,凌无极即便宠你,也轮不到你说打仗还是不打仗,踏进燕地的那一刻起,你就该预料到有此一遭!"
凌纾扯了扯嘴角,水眸轻抬略有讥讽,"我是预料到了,但这不代表我就得受着。"
"燕淮,朝戈是有错,但你们燕地就无错吗?我王都八千将领的家破人亡谁来还,我出生便见不到母亲,谁来补偿我?"
凝结的空气像被一道雷劈开,燕淮死盯着她的脸,半晌无言。
原来她是知晓的,知晓自己的母亲被他的父亲害死。
燕淮如墨的眸子越来越红,良久将满腔的憋闷化为怒,全都发泄到了别的地方。
佩刀"铮"的出鞘。
从门后贯穿,直挺挺的插到廖婆子脚边,吓得她当场失语。
"妄议朝政,对公主出言不逊,赵宏,拖出去,掌嘴八十,逐出燕府。"
廖婆子道:"老奴忠心耿耿实话实说,二少爷不要被奸人蒙蔽!!"
燕淮道:"掌嘴。"
赵管家根本不犹豫,对着廖婆子的脸就扇,先前已经是罚过板子,没想到还是不知悔改。
婆子依旧哭嚎,她嚎的是她命苦孩儿和丈夫。
燕府上下都是老人,都是看着燕家兄弟长大的。
等于燕淮的半个亲人。
燕淮对他们打骂,只会得一个薄情寡义的名声。
十巴掌下去,凌纾道,"行了,别打了。"
赵管家巴掌悬着不动,燕淮道,"继续!"
凌纾高声道,"停手!"
燕淮道:"这不就是你要的结果,作什么好人?"
方才俩人还能在屋中调情,每每遇到这桩事便剑拔弩张。
凌纾道:"你罚她,她也不晓得是自己做错了,只会说是我蛊惑你,我妖言惑众。"
"今日已经罚过了,十巴掌也打了,这是第一次,也是最后一次。"
"嬷嬷既然不愿意伺候我,这个宅子里的人也不愿伺候我,我理解,但你们不愿,改变不了我与燕淮和亲的事实。"
"我会给你们一笔足够颐养天年赡养金。"
"愿意的就留下,不愿意的就出去,就这么简单。"
凌纾说完,扯了扯领口,捏着团扇,瞪了燕淮一眼。
燕淮:"……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