戚妤心软,竟赠了裴谨药与帕子,乌时晏没有细问,便知道定是裴谨又使了下作手段。
乌时晏自然后悔,他没想到,他特意指了路,竟然便利了裴谨。
即便裴谨没有与戚妤说上一句话,但他仍忐忑地来探戚妤的口风。
若是晚上再来,戚妤生他的气,那他真会郁闷透顶。
而戚妤,则是压根没想起那茬。
她不觉得她赠裴谨药膏这种小事会让乌时晏挂怀。
两人坐下,戚妤问:“陛下来昭阳殿可是有事?”
乌时晏自有借口:“朕想起私库中有一把弓,很适合你用,便让人给你带来了。”
戚妤的视线往一旁探去,正见一名太监手中捧着一个木盒。
太监上前,将盒子打开,露出一把低调的金黑色弓。
戚妤拿在手里细细地看,样子手感无一不好,对乌时晏的好感当下便蹭蹭蹭往上涨。
她后知后觉问:“陛下怎么知道臣妾在练习弓箭?”
她下午醒来一时兴起,才去了箭场,因而与乌时晏用午膳时提也未提。
昭阳殿的宫人不会妄议主子,乌时晏又在处理朝政,没有人会拿这种小事去打扰他。
乌时晏不得不提起了裴谨,他饮了一口茶,轻描淡写道:“送裴谨出宫的太监告诉朕的,阿妤要练弓,怎么不告诉朕?”
他在此之前的确不知道,不然就不会指那条路了。
“臣妾觉得这是小事——”
乌时晏正色:“阿妤的小事便是大事。”
戚妤的手一下子被攥紧了,抽也抽不出来,她只得点点头:“下次臣妾定会告诉陛下。”
乌时晏见此话不是敷衍之语,紧绷之色才稍稍缓解。
他来昭阳殿,自然不止是不放心裴谨,还有则是他竟然不了解戚妤的事,这不禁让他倍感空虚。
现下戚妤许下承诺,这才暂时安抚住了他。
乌时晏道:“朕可以陪你一起练弓箭,闲时也可以去庄子上跑马,你喜欢的事朕都可以和你一起去做。”
爱一个人,自然掺杂着讨好。
他觉得这样能留住戚妤。
戚妤没有扫兴:“好啊,那陛下要努力处理朝政,得操劳一段时间了,不过臣妾会一直等着陛下。”
她倾身,捧住乌时晏的脸颊,带着星星点点笑意的目光落到他的脸上:“所以为了尽快空出时间,陛下要专心朝政。”
乌时晏匆匆而来,自然没有带奏折。
不过若是带来,戚妤还要烦扰一阵。
乌时晏心生留恋,戚妤一碰他,他就只想静静地和她呆在一起,闻言脚下如生了根一般,动也未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