于禁深吸一口气,压下心头的激动,沉声回答刘海:“刘祭酒信任,末将必竭尽全力,不敢有负!”
程昱搓着美须髯,快走两步,与刘海并行,好心提醒道:“刘祭酒!两万大军,非同儿戏!于将军虽忠勇,但资历尚浅,骤然统御如此多新募之兵,恐难服众,若生变故,如之奈何?”
他实在无法理解,这刘海脑子里到底装的什么。
就算要放权,也该逐步交接,或者至少安排个副手制衡,哪能像扔烫手山芋一样直接全丢出去?
于禁听闻想上前解释。
却被刘海抬手制止,他停下脚步,侧头看向程昱。
“仲德公。”
他语气平淡,“你觉得,现在把这群新兵蛋子拉上去,能打赢臧霸吗?”
程昱被问得一愣,都没想就脱口而出:“……不能。”
“那就是了。”
刘海两手一摊,“既然横竖都打不赢,交给谁带,有区别吗?”
程昱张了张嘴,竟一时无言以对。
这简直是鬼才逻辑……
听起来荒谬,细想之下,确实很荒谬,而且还无法反驳那种。
刘海看了一眼天空,背着手继续往前走:“现在天气越来越冷了,臧霸如果不尽快攻破北海郡,那他只能撤军。”
程昱、于禁两人没说话,只是默默跟着刘海。
没走几步,刘海停下,回头扫过程昱和于禁。
“仗要打,但不是硬碰硬。”
他捡起一根树枝,在地上划拉着,“臧霸数万兵马,围困北海,看似势大,但有个致命处,那便是粮草。”
程昱眼神微动,似乎抓住了什么。
于禁则专注地看着地上的划痕。
“天越来越冷,他们的补给线拉得越长,消耗就越大。”
刘海用树枝点了点地面,“我们要做的,不是去解围,而是让他们没法安心攻城。”
他看向于禁:“文则,你是泰山人,熟悉泰山地形。明日你就率大军急行军至泰山郡,后续我自有安排。”
于禁立刻明白过来:“刘祭酒的意思是,断粮道?”
“对。”
刘海丢掉树枝,“一开始别急着动手,先摸清楚他们的规律。”
他顿了顿,继续说道:“你带主力到泰山郡与北海郡交接的地方,找个隐蔽地方扎营。多派斥候,把臧霸从后方到前线的几条主要粮道都给我盯死。他们什么时候运粮,走哪条路,有多少人护送,护卫的将领是谁,作息规律如何,统统记下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