阮江州写字的手顿了下,眨眼恢复如常。
并不接她的话,只问:“你来有什么事说?”
阮苏荷翻了下白眼:“为什么你总是这样?什么事都不肯跟我说,说出来我可以帮你一起分担啊。”
阮江州淡淡说:“不需要。”
阮苏荷无奈,叹口气说:“不想说算了,不过我有事跟你说。我和林钟会的婚期订了,下个月十二号。”
阮江州下意识看桌上的时间表,满打满算也没有几天了。
“怎么这么仓促?”
“既然想在一起,为什么不珍惜每一天的时间呢。”
阮江州淡淡的眯起眼:“也是,到时候我会给你份大礼,难得你把自己嫁出去了。”
阮苏荷又好气又好笑的:“哪有你这么说姐的,好像我很难嫁一样。”
阮江州唇畔浮起笑。
当晚回家去,同阮安南前脚后脚的进门。
深沉的对视一眼,阮安南转身向厅内走。
心知肚名两个人都不痛快,阮江州的步伐暂时被牵制住,再找新的财团不是简单事。而阮安南如今的敌人却不是他自己,有一股暗流风起云涌,正对整个鹏程雀雀欲试,阮安南已经感知到了。
加之两个月前公司起过风波,不等彻底恢复,又迎来一波。
不过他还是笃定自己胜券在握。
这样一想又舒畅不少,那个最为灰头土脸的人只能是阮江州。
他的日子当真是不好过,阮江州对局势的分析一向敏感,有不可思议的预知能力,现在风向偏向一边,最怕在自己来得及动手之前,鹏程集团已经被人釜底抽薪了。
每天关注鹏程动态,可拿到手的一大部分信息都是虚假的,现在阮安南错误估计了形式,把他视为头号敌人,里里外外的防备。阮江州内部的那几个人现在形同虚设,根本不被重要。
这种焦灼秦漫也发现一点儿,阮江州是那种泰山崩于前都可不动声色的人,可是,秦漫还是发现他的慌张。在笔记本上浏览信息的时候,碰洒了手边的杯子。按理说这也没有什么,可是,他盯着蜿蜒的水流竟然一时无措,仿佛根本没有醒悟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。直到水流滴到线条流畅的西装裤上,才想起快速的抽出纸巾去擦。
见秦漫走过来,不动了,眸子盯紧她,冷冽桀骜。
她知道他已经有所怀疑。
清峻白皙的脸颜过份绷紧,映着光,眸色幽深迷离:“如果我不痛快了,你也休想痛快!”
秦漫扬起冷冷的笑意,人一生中有许多次博弈,有的时候无关紧要,有时却残酷至极,输掉的不止的身家利益这样简单。
明知故问:“跟我有什么关系?”不过她还从未见过阮江州恼羞成怒的样子。
这一刻见到了,不言而喻的爽快。
阮江州合上电脑又去给自己倒了一杯水。
背对客厅站着,清峻挺拔,略微消瘦,灯光打上去又仿佛淡化去一条,便越感觉单薄。
秦漫看着他,还是第一次有这样的感觉。
现实中的阮江州更加清冷孤僻,梦境里还不止一次的见过他笑,年轻英俊,像太阳一样。或许只是角色转换的问题,在那里她是他的病人,自然而然得到他的关爱,有时竟像刻意哄着她。
可现在的阮江州,就像一把锋利的剑,锋芒内敛,多看一眼都有噬骨的风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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