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久,她指着程小野骂着,“你个不知廉耻的贱人!”
程小野捏起沾了粪水的纸张丢到一旁,不屑地道:“钱氏,你几日前打了我爹,我尚未与你计较,你的却拿粪水泼我,如此这般是要以怨报德么?”
听她一说,众口一词的开始指责钱氏。
钱氏见众人指责,更加发了狠,跺着脚道:“程小野,你在这一日,我就泼你一日,你在这一月,我就泼你一月,直到你把我画儿还回来为止!”
“笑话,你的女儿,我如何知道她在哪里!”
“少装蒜,就是你做的!”
程小野佯装叹息,“和泼妇讲理,还真是头痛。”
这生意是做不下去了,她懒得再理会钱氏,收拾了东西,向众人道:“抱歉让各位无辜受到连累,烦请明日再来吧。作为补偿,明日所订物品,满十文收八文。”
人们纷纷表示不怪她,反而责备的目光落在钱氏身上。
尤其是远道而来的顾客,指责声更甚。
“你们不要被那个小贱人给迷|惑了,她可不是什么好东西。心肠毒辣,专做逼良为娼的勾当,小心哪天你们的孩子也被她卖去青|楼。”钱氏与理据争,愤然说道。
人们嗤之以鼻,袖子一甩散了。
第二日,程小野早早的来清扫了卫生,照旧开门迎客。
人们该排队的排队,该订做的订做,该取货的取货,丝毫没将昨日之事放在心上。
直到一阵恶臭随风飘来,人们还未及反应,就听得哗啦一阵响……
没有一点点征兆,也没有一丝防备,粪水就这么铺天盖地的从背后泼来。程小野还好,她迅速躲到了桌子下面,可怜前面排队几人,默默承受着粪水无情的洗礼。
呕……被泼到的一个姑娘,转过身哇哇起来。
程小野虽然躲过了大多数,身上也多少溅了些,熏得她连连作呕。
“钱氏,看在你是长辈的份上,我不想与你计较,你也不要欺人太甚!”程小野恼火的望着她,若不是守着这么多顾客,她早把她打趴下了。
“明日我还会来的。”钱氏丢下一句,转身便走,摆明了不让她做生意。
程小野看不少人被泼了粪水,也顾不上追赶钱氏,忙过去搀扶人家,“实在是对不住诸位,让大家跟着我遭殃了。这次各位订的首饰,小野只收材料成本好了。”
最终,她只收了这几人一半的价钱。
第三日,程小野出门时,带上了少白。
巳时,钱氏端了一大盆臭气哄哄的粪水又来了,程小野不动声色的打了个手势。
少白从铺子里出来,悄无声息走到钱氏脚下。就在钱氏端起粪水准备泼时,少白一跃而起,以迅雷不及耳的速度撞翻了钱氏的木盆,又飞快的蹿回铺子里。
粪水全数倒在了钱氏自己身上。
剧烈的臭气扑鼻而来,钱氏扔了木盆跑到墙根上哇哇吐起来。
“自作自受。”程小野揉揉少白脑袋,继续该干嘛干嘛。
一次不成,钱氏回去罩上蓑衣,又来一次……几日下来,钱氏每日必来,无论程小野在与不在,她都毫不客气的往铺子里泼上一盆粪水。
无论能否泼到程小野,她都乐此不疲。
程小野如何清理,铺子周围都是臭气熏天。不少想来喝茶的客人,闻到这股恶臭皆是掩鼻绕道,几日下来,茶楼生意受了不少影响。
继续下去,就算她不想走,估计洪福也该下逐客令了。
程小野便自觉来找了洪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