苋苋捧来一双绿色的布鞋,脱下兰徽的鞋子,套在他脚上,欣喜道:“没想到我这双鞋他穿正合适。”
黄稚娘又微微一笑:“此乃上天安排,怎会不合适。”
兰徽盯着鞋面上绣的小花哆嗦了一下:“为什么给我穿女子服饰?”
苋苋叹了口气:“没办法,一时做不出新的。你们两个只能穿我跟我娘的鞋子,不过……”
黄稚娘起身:“苋苋,休要再啰嗦,我去预备,你先替他二人沐浴吧。”
苋苋愣了一下:“娘,这里离山还有段路,不再往前去一去了?”
黄稚娘淡淡道:“此时那边必然杂人众多,唯独此处清静,就在这里罢。远些无所谓,心到神知。”
兰徽咽咽唾沫:“你们要做什么?”
没人回答他。苋苋脱下兰徽脚上的绿布鞋:“娘,这俩小崽子太臭了,让他试一下,鞋里就都是味儿,只怕打水冲不干净,不然就直接下河吧。”
启檀神色一变:“毒妇,村姑,你二人想淹死我们兄弟?”
苋苋挑眉:“你不通水性?”
启檀晃了晃头:“通又如何,不通又如何?”
苋苋呵了一声:“只在河边浅水里,淹不死你。淹了你们两个,拿什么献给姥姥?”
兰徽哆嗦了一下,献?
黄稚娘不耐烦道:“也罢,看住他们,带上香油,沐浴后便更衣。”
天快黑了。
天一黑,便可举火。
越早献上祭品,姥姥便越早息怒,越快结束罪责。
迟了,则会万劫不复。
苋苋取下车把上挂的一个小包袱,将方才给兰徽试的鞋子放进其中,扯起兰徽。黄稚娘抽出一把刀子,横在启檀颈上,让苋苋解开他的绑缚。
启檀又扯扯嘴角:“为何只对我动刀。”
黄稚娘温声道:“你弟弟比你乖。你也要学学他。”挟持他往前走,苋苋紧紧扣住兰徽的手臂在后。经过几棵树,一道水便在眼前。
启檀道:“就在这里洗?那我脱了。”立刻开始解腰带,黄稚娘收回刀子,后退了数步。
兰徽偷眼打量,左右两边,都是略高的土岗,几乎是垂直的,唯独站立的这里,仿佛一个口袋的出口一样,有一小块空地,通向河面。近水最宽阔处,可并立两人。狭窄处单人便能堵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