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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91章 深空来客（第2页）

居间惠无奈只得说道：“我有事先去作战室了。你也别太赖床，总监或许在等着你呢？”

“哪有赖床……”炎珊心虚地含糊应答，还是挣扎着爬了起来。

等居间惠离开后，她揉了揉眼睛，拿起自己的PDI，看到了泽井发来的信息。解密后，内容让她有些意外——是正木敬吾通过泽井转达的讯息，称关于细胞转化光束的研究取得了一些阶段性成果，让她方便时去实验室取一份资料。

炎珊挠了挠乱糟糟的头发，有点迷惑：“这家伙……直接通过总监把资料上交不就行了？绕这么大圈子找我干嘛？”

她嘀咕着，但很快，一个念头闪过，让她撇了撇嘴，“哦……明白了。他是想借我的手，让鹰派那边也能得到一份吧？我拿到东西后，鹰派那边要是完全不知情，反而显得不正常。这个家伙，真是死性不改，皮又痒了！看来前几次我好声好气跟他说话，他没挨揍，有点膨胀了，又开始玩这种小心思。”

想到这里，炎珊顿时没了睡意。她快速洗漱，吃完早饭，带着一股“兴师问罪”的气势，直奔正木敬吾那位于地下的秘密实验室。

实验室门口，炎珊这次连门铃都懒得按，直接用自己的权限打开了门禁，推门而入。正木敬吾正站在中央控制台前，看着屏幕上滚动的数据，听到动静，他转过身，脸上依旧是那副惯有的、混合着傲慢与不耐烦的臭表情。

“谁允许你……”他刚想斥责这她不请自来的闯入，但是话头立刻顿住，转而用嘲讽的语气说，“原来是宣传部长大驾光临。怎么，今天是来检查我的工作，还是又来传达什么‘光的教诲’？”

炎珊懒得跟他绕圈子，双手抱胸，直接点破：“正木敬吾，少来这套。你特意让总监找我过来，不就是想借我这个‘渠道’，让你这些新研究成果，‘顺理成章’地也落到那些家伙手里吗？怎么，你自己没胆子直接跟鹰派接触，是觉得这样我看不出来？”

正木敬吾脸上的表情瞬间僵住，瞳孔微不可察地收缩了一下。他没想到炎珊这次竟然一眼就看穿了他的盘算！他之前用类似的方法，利用信息差和炎珊有时相对“直接”的思维，确实成功过，这次本以为也能蒙混过去，没想到……

被当场揭穿，尤其是被炎珊以这种了然的、带着些许鄙夷的目光看着，正木敬吾感到一阵难堪和恼怒。

他索性也不再伪装，下巴微扬，破罐子破摔般地承认：“是又怎么样？科学的进步不应该被狭隘的派系之争所束缚！我的研究成果，理应让所有有能力、有远见的人看到！TPC内部需要不同的声音来推动发展，这有什么错？人类想要进化，就不能畏首畏尾！”

他看着炎珊，眼神重新变得狂热起来：“只有彻底掌握光的力量，才能让人类真正屹立于宇宙之林！你现在阻止我，就是在阻碍人类的未来！”

若是以前，听到这番论调，炎珊恐怕已经拳头招呼上去了。但此刻，她看着正木敬吾那固执己见的样子，心中涌起的却是一种深深的无奈。她知道，对于正木敬吾这样智商极高、信念极其坚定的人来说，单纯的暴力压制或者道理说服，效果都有限。

“正木，”炎珊的语气出乎意料地平静，带着一种近乎怜悯的审视，“你口口声声为了人类进化，但你有没有想过，进化最终是为了什么？是为了更强的力量去征服，还是为了更好的生命去守护？”

她向前一步，目光锐利地直视着对方：“我不会再阻止你的‘理论研究’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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闪电人事件中，她和大古的力量都有了新的领悟和成长，现在正木敬吾即便真的铤而走险搞出什么乱子，她也能够控制住局面，为他兜底。

正木敬吾愣住了，几乎怀疑自己听错了。

炎珊继续说道：“甚至，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。如果鹰派那边，真的根据你的研究，成功制造出了巨人的石像……而你又确实找到了将人类生命转化为光、注入石像的方法……那么，我会亲自去说服泽井总监，让你，正木敬吾，成为第一个尝试者。”

这话如同惊雷，炸得正木敬吾目瞪口呆，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。他预想中的是激烈的反对、嘲讽甚至武力威胁，却万万没想到会是这样一种“支持”？这完全不符合炎珊一贯的作风！她到底在打什么主意？难道她认同了我的理念？不，这绝不可能！那她为什么要……

巨大的困惑和突如其来的“认可”，反而让正木敬吾内心产生了一丝前所未有的动摇和怀疑。他第一次开始下意识地思考：难道我追求的这条路，真的有什么我未曾察觉的巨大谬误？否则这个一直坚决反对的女人，为何会突然做出这样的承诺？

但长久以来的偏执和自信迅速压倒了这丝疑虑。他强行镇定下来，冷哼一声：“哼！你终于认清现实了吗？也好！我会用事实向你证明，我的道路才是正确的！”

“希望如此吧。”炎珊淡淡地说，已经没有了和他争辩的兴趣，“东西呢？你不是说有了进展？”

正木敬吾深吸一口气，从控制台上拿起一个加密的移动存储设备，递给炎珊，脸上恢复了几分得意与傲慢：“拿去。这是我基于你那点有限的数据，对新麦格斯能量系统进行深度重构后，推导出的一种高阶应用模型。这种能量输出方式，其精妙之处在于对能量粒子的相位同步控制，理论上可以产生远超现有武器的贯穿力和能量利用效率。”

他刻意用了些专业术语，然后才带着施舍般的口吻说：“鉴于其灵感来源于对光之巨人能量特性的解析，我将其命名为——‘斯派修姆系统’。好好看看。。。算了这东西对你来说还是太深奥了点，可惜这已经是我能够拿出的最浅显的东西了，如果有更加浅显的东西来帮你理解，什么才是真正的能量科技就好了。”

“斯派修姆？”炎珊接过存储器，心中一动，急切地问道，“那细胞转化光束呢？那个的进展怎么样？那个才是当务之急！”

正木敬吾瞥了她一眼，用了一个带着明显嘲讽意味的比喻：“细胞转化光束？哼，那相当于要用一堆原始的木材和石块，直接制造出一台能够精准编辑生命密码的纳米级精密仪器。而‘斯派修姆’方向，最多算是用同样的材料，造出了一把更锋利、更耐用的石斧。你觉得哪个难度更大？这其中的技术鸿沟，恐怕不是凭你那种……嗯……‘直觉系’的理解能力能够轻易跨越的。”

炎珊的眉头挑了挑，这家伙话里话外一直嘲讽自己知识水平不足的意思。若是平时，她早就怼回去了。但今天，她只是深深看了正木敬吾一眼。

炎珊将存储器收好，转身走向门口。在手触到门把时，却忽然停住，像是想起什么似的，回头看向正木敬吾，脸上挂起一个让他瞬间警铃大作的、过分“和善”的笑容。

“对了，正木博士，”她语气轻松，仿佛只是随口一提，“你最近的研究报告……写得挺含蓄嘛。”

正木敬吾面色一紧，强作镇定：“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。科学表述需要严谨。”

“严谨？是怕了吧？”炎珊笑吟吟地踱回两步，目光在他身上扫了扫，尤其在肩膀和腹部刻意停留了一瞬，“是不是上次‘物理论证’后遗症还没好？现在连‘人类进化终极形态’、‘生命层次升华’这种你最爱挂嘴边的词都不敢写了，改成‘阶段性成果’、‘理论模型’……啧，听着就憋屈。”

正木敬吾脸颊肌肉抽动一下，咬牙道：“你这种只会动用暴力的野蛮人，根本不懂什么叫策略性回避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