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是呀……他可千万、千万别拿同一套路子来对付她,若他当真不理会她,她怕要伤心难受的。
咬咬唇,颊如霞嫣,她轻声低语——
“谢谢你,永劲……我、我很暖和,身子早好了……”她原是披着披风的,后来走动了下,流了汗,觉得热才脱下来的,可此时此刻,她仍是乖乖披上,不敢多说什么。
“你独自一个来这里干什么?”为她系好披风,指腹不觉在她细致的颈项顿了顿,越抚越往上去,得寸进尺又食髓知味的,拇指竟停在她颊边画圈。
“永劲……”
“嗯……”
“你、你……会痒啦……”她脸容微偏,唇抿着柔弧。
“什么——”猛一回神,他峻脸发热,忙撤回手。
他在干什么?!他皱紧眉心,真想赏自己一拳。
假咳了咳,他清清喉咙,重拾问题:“你不待在自个儿的院落,到底跑来这里干什么?”
凤祥兰眨眨眼,对他语气的转变有些发怔,一会儿才道——
“那个……前厅来了好多客人,我、我让绿袖和香吟都去帮忙了……我不想闷在屋里,就溜出后院,永劲……你、你怎么不到前院大厅去?”她刚才才从永澜那儿得到消息,说他不在前厅,心中便有些不安,往后院寻了他许久,原来他真在守清湖畔。
闻言,年永劲乖戾地道:“为什么我要去前院大厅?!”
她脸容微侧,顿了顿,嗓音幽然——
“今儿个除了老太爷做大寿,还是『年家太极』第十九代掌门的正名大会,外边来了好多江湖上的朋友,连我聚来叔父也领着宁芙儿和其它海宁凤家的人前来道贺,你……你心里雪亮得很,哪里需要我说呢?”
“什么正名大会?”他冷笑了声,“他们爱忙,便由着他们去,与我又有何关系?”
他这软硬不吃的脾性,最恨别人胁迫,如今族里的长辈们硬要这么蛮干,将掌门之名扣在他头上,他索性心一横,才不管“年家太极”今日要在众位武林朋友面前出什么大丑。
见他旋身往湖畔去,凤祥兰双手假装摸索着跟在他身后。
纤指在碰触到他背衫的同时,她脚下故意一拐,跟着轻呼一声,整个人已扑向他的宽背。
“小心!”年永劲反应快得惊人,灰袖疾卷,将她揽个正着。
“永劲……”她可怜兮兮地瘪嘴。
“别动不动就跌跤行吗?”他担忧地吼人,用力扶住她。
“我、我……对不起……”
瞥见那双雾眸迷蒙无助,他心猛地一扯。
明知道她瞧不见,要跌跤也不是她愿意的,而他却只会对她吼……一时间,他又想赏自己一记重拳。
深吸了口气,他拉着她的手往右跨出三大步,压下她的肩膀,半命令地道:“有块大石,乖乖坐下。”
“喔……”摸索着坐在湖畔的大石上,她拢了拢披风,轻声道:“谢谢你,永劲。”
他脸色阴沉,瞅着她清丽的侧脸好一会儿,忽又撇开视线。
她心底又是一声叹息,不禁启口——
“永劲,你、你避到这儿来也不是办法,老太爷不想过百二十岁的大寿,赖在九江不走,却也被永春、永丰他们几个使计给逼回来,你不想接手掌门的位子,我想……他们见不到你,一会儿也要过来寻你的。”
他冷哼。“那就教他们来。我真要走,又有谁拦得住。”即便几位爷爷联手施展年家太极阵,也是困得了他一时,关不住他一世。
关心则乱,当局者迷。
凤祥兰听他这么一说,以为他早打定主意,今日便要离开此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