司徒洛宁走之前留下的最后一席话宛如一颗惊雷,在众人之间震起惊涛骇浪。
拓拔锦醇从未尝试过被人当众如此侮辱的滋味,司徒洛宁嘴角勾起,她明白,若是众人不知道拓拔锦醇的真实身份,就算比赛她赢了,这件事也会被拓拔锦醇三言两语把舆论风头弄到他那边,不久之后,众人都会慢慢将这件事情忘记。
而司徒洛宁要做的,就是要将这屈辱像一根刺那样永远横在拓拔锦醇的喉咙间,让他想咽都咽不下,还得打碎了往里咽。
在接下来的日子里,四皇子才华不济,猜谜王输于她的消息就会成为皇城百姓中饭后茶淡的闲聊话题。
悠悠众口难堵也,这是她送给拓拔锦醇的礼物。
猜谜王的决赛开始,酒仙楼的人越来越多,司徒洛辞若不看完决赛是不会善罢甘休,离决赛结束的时间目测还有一小会,所以三人决定在大堂处找个地方坐下等。
刚坐下,秋雨这个不安分的小丫头就按耐不住了。
“公子,你刚才真是太太太厉害了!竟然连这么难的题都会,还在这么短的时间就想出来了,秋雨都还没听明白题目的意思了!”
秋雨的语气充满了赞叹,看司徒洛宁的眼神满满的崇拜和敬佩。
“公子,方才你赢了四皇子,又把四皇子的身份给揭穿了,他会不会对公子你不利啊?”春季事事以司徒洛宁的安危为重,四皇子表面看似很温和实际上却不好惹,司徒洛宁得罪了他,他肯定不会轻易就放过她。
小姐的身子刚好,可经不起闹腾。
“无碍。”司徒洛宁淡声道,慢慢放下手中的茶杯,看向门外川流不息的人,每个人脸上都挂着开心的笑容,手上的彩灯熠熠光辉,在人们的脸颊上闪烁着温暖的光芒。
“公子说得没错,春季,你就是想太多了。”秋雨不以为然道,“咱们小、公子今天是乔装打扮出来的,没人知道公子的身份,四皇子就算再生气,想找我们公子算账也得找到公子人呀!何况他根本就不知道公子是什么人。”
春季仔细琢磨了一下,道理似乎还真如秋雨所说,公子脸上也带着面具,无人能认出公子的身份,四皇子就算想找到公子也无从下手。
看着外边热闹不已的景象,司徒洛宁的目光慢慢变得深远,恍惚之间看到司徒洛辞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。
“宁儿,宁儿?”
司徒洛辞不解的看着司徒洛宁,猜谜王决赛结束了,他就从那边出来找司徒洛宁几人,索性她们坐的地方不偏,加上司徒洛宁独特的气质尤为醒目,他也就很快找到了人。
司徒洛宁回神,“哥哥。”看了一眼赛台方向,“比赛结束了?”
“嗯。”司徒洛辞坐下,春季给他斟了一杯茶。他脸上的兴奋之意还未褪下,想到刚才精彩的猜谜比赛他就激动不已,双眼放光道,“真是太精彩了!每个人都很厉害,只
不过有一点奇怪的地方,以往的决赛都是三个人对决,今天不知怎的,就只有两个人,据说是因为缺席取消了比赛资格。”
司徒洛辞的眉宇间萦绕着丝丝疑惑。
司徒洛宁不说话,似乎不想再提刚才之事。
春季叫自家小姐不想说,便也不开口解释。秋雨本来想说,但瞄到春季不赞同的眼神,就停住了,但两眼和司徒洛辞一样,亮闪闪的。
“接下来去哪?”司徒洛宁问。
“嗯……”司徒洛辞沉吟一会,兀地双拳互击,“灯河如何?”
灯河,是放灯的地方,承载着有情人的心愿,将两人的情谊缓缓送至远处,犹如天长地久。
还真是个熟悉的地方,司徒洛宁眼中讽刺一闪而过,微微点头,“那便走吧。”
几人到了灯河,果然这里的人不少,差不多都是两两结伴,动作轻缓的将精致美丽的彩灯放入河中,月光下,这一幕显得尤为温馨。
期间司徒洛辞离开了一会,回来的时候拿着几个彩灯,递给司徒洛宁三人。
“宁儿,你们也放灯吧,难得特意来到这里了,不放灯显得有些可惜。”
司徒洛宁看着手中的彩灯,不由得一怔,她本以为她不会再拿这个东西了。
前一世,每逢元灯节,她就会和拓拔锦醇一块出来放灯,时过境迁,回过头一望,物是人已非,或者这就是命运吧。
许是心境不同了,司徒洛宁再放灯的时候,心中一片淡然,嘴角勾勒着一抹微笑,周身围绕着一股柔和而清冷的气息。
隐藏在树下黑暗中的人影,一双眼眸中饱含憎恶与恨意,死死的盯着司徒洛宁背影,眸光犹如地狱升起来的一簇簇焰火,要将司徒洛宁吞噬殆尽。
人影缓缓走出树下,借着来来往往的人流做掩护,慢慢的,一步步靠近司徒洛宁,终于,在距司徒洛宁两步远的地方停下,嘴角咧开一个诡异的弧度,忽然伸手一推!
“司徒洛宁,去死吧!”
司徒洛宁正与春季秋雨放灯,她早就听到有人在靠近她,但今天人多,她以为是其他放灯的百姓,就没在意。猝不及防之下,被人在身后一推,身子不受控制的往河摔去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