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襄今天穿得有些薄,被风一吹,冷得直搓手:“可惜一切都太晚啦。。。。。。什么喜欢不喜欢的,他毕竟错得离谱,又不懂怎么去爱一个人,只能与你错过了。”
末了,他又回过头对莫念道:“别太忧虑,小念。时间能摆平绝大多数问题,眼下先等等,沈总既然在乎你,会自己想明白的。”
莫念推开房门,发现病房大得竟然能装下四室一厅,恍惚以为这里是谁家的住所,一时呆楞了几秒。直到护工给他递了杯热气袅袅的红茶,房门关合时发出“咔哒”一声,他才回过神。
“来了?”沈执笑了笑:“昨晚休息得如何?”
“托您的福,一夜失眠。”莫念道。
他也是实话实说,毕竟差点出人命,这种惊心动魄的事情他此生绝不想再经历一遍了。
“那。。。。。。实在抱歉。”沈执居然开始认真道歉,语气略显局促:“如果没休息好,你其实也可以回去睡一觉。”
莫念觉得好笑,挑眉道:“你究竟想不想见我?”
“当然想,”沈执不假思索:“但一切以你为重。”
“你如果真的以我为重,现在就不该出现在美国。”莫念一针见血。
沈执一时语塞,只得先示意他来沙发上坐下休息。
莫念向门外望了一眼:“做你的秘书,确实挺辛苦的。”
沈执乍一听莫念说这话,心里有些忐忑,扣着杯柄的手顿了顿,心想对方多半猜到了是自己希望借程襄之口传话。本以为接下来又要被嘲讽,结果莫念表现得轻描淡写,并未再多说一个字,只是安静地喝茶。
茶水出乎意料的烫,莫念嘴唇刚点触到水面便撤了出来,眼中闪过一丝困惑,将杯子放下。
他在走神。沈执想。
是不是回忆起了路上的对话?也不知道具体谈了些什么。
莫念其人,底色相当纯良。即便对程襄的介入有看法,却仍然选择体谅对方的处境,这会儿也只略作感慨,甚至看在程襄的面子上都没有严词指责自己。
沈执越发认为自己当初不识好歹的程度简直该判刑。
至于究竟该让程襄传达哪些话,他昨晚其实思考了很久,一直在医院大厅里踱步。
大约七点左右,看到一老人领着一对小夫妻冲进来,其中女人用棉布按压住手臂处的伤口,布料已被血液渗透了大半,伤情着实严重。老人大约是女人的父亲,对着男人又踢又咬,恨不能把他也揍到住院。
等众人合力把暴怒的老者摁下,安抚好情绪,一问才知道——原来夫妻二人的关系不睦已久,男人没什么本事,拿着老婆做生意挣的钱,却爱在家里称大王,整天吆五喝六,不允许有任何异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