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舔了下嘴唇,“不,我能听见她,是个奇迹。”
终于,走廊上一个穿着白大褂带着听诊器的男人出现了,我们望着他。“我有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。”
他停顿了一下,看着我,“你还好吗?”
我用长发挡住肩膀上的血迹,“只是鼻血。”
“你需不需要……”
“请快点告诉我们。”我回答道。
他看上去一脸疲惫,拿了一把椅子在我们对面坐下。他用悲伤的眼睛看着我,“你是她母亲?”
我胃部一紧,“是的。”
“她是个漂亮的女孩。”
“请快点告诉我们。”我重复了一次。
像站在法庭里等待陪审团的宣判,我全神贯注地看着他的身体语言,当他的肩膀落下,我几乎快要哭出来。“她还没有死,但是快了,是不是?”我脱口而出。
他奇怪地看着我,“我们还不知道,当一个人进入昏迷状态之后,可能会是几个小时,也可能几年,甚至永远。我们也无法预言。”
父亲大声呐喊着,握着拳头的手指向天花板。“我还能承受多少?多少?”他一只手仍然握拳,垂在一边,另一只手盖在脸上。
医生平静地转向我,“我不敢说,我能理解你的痛苦,但是我也是个父亲,不过孩子们现在正在家里熟睡。”
“你以为。”
他质疑地看着我,“什么?”
“她当时也在床上,”我说,“安然无恙。”
他看上去很不自在,“很抱歉。”
“我们可以看看她吗?”佩格婆婆问道。
他忧心忡忡地看着她,“你的呼吸是否正常?”
她咳嗽了一声:“我很好。”
我留意到,佩格婆婆的脸色从来没有这么难看过,我紧张地问她:“佩格婆婆,你身体还好吗?”
她没有回答我,直接回答了一声:“你们这里有氧气罐可以借给我吗?”
他靠近看了眼表盘,然后抬起头,“这罐空了有多久?”
她没有回答。
他摇了摇头,匆忙走出了房间。
“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们?”我问,“我们就在医院里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