铁门重新闭合时;
北风卷着雪粒子灌进来,将地上那滩白菜汁冻成翡翠色的冰片。
周鹏押着孙跃平,隐约听见屋里传来暖瓶爆裂的闷响;
不知是人为,还是严寒所致。
·
巴山县公安局;
审讯室内!
哐当!——
铁门轰然闭合的瞬间,审讯室顶部的白炽灯管“滋啦”闪烁两下;
将祁川的影子,劈成锯齿状投在灰墙上。
祁川伸手拧亮台灯,钨丝灯泡骤然爆发的强光,如手术刀般刺入孙跃平瞳孔。
男人条件反射地偏头躲避;
手铐链条撞在铁椅扶手上,溅起一串刺耳的金属颤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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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1975年10月25日晚8点!”
祁川的声线比窗外的北风更冷,目光直视孙跃平!
“你在巴山县槐树巷二楼做了什么?”
“孙跃民现在藏在哪?”
“这六处指纹特征,你怎么解释!”
三句话子弹般迸射;
最后一个字落定时,台灯底座积灰的电子钟,刚好跳至21:03。
·
孙跃平的手指痉挛着抠住椅背,木刺扎进指甲缝也浑然不觉。
他的棉袄领口泛着油光,喉结在消瘦的脖颈上滑动:“政府,我弟早跟家里断了联系……”
唰!——
祁川突然起身,皮鞋跟敲击水泥地的声响像子弹上膛。
他绕到孙跃平背后,阴影完全笼罩住对方佝偻的脊背;
“你每周三晚上都会出门送粮票,你告诉我这是断联系?”
祁川俯身时,警徽擦过孙跃平耳尖,金属的寒意激得对方一颤;
“要不要我请证人过来?”
咔!
墙角铁皮暖气片发出“咔”的一声爆响,孙跃平的后颈瞬间沁出冷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