行将日暮,街头上的人已少了许多,整条街显得有些空旷。
伏廷一下马就在吩咐罗小义,要他马上安排大夫去光州。
做戏得做全。罗小义配合无匹,马上招手唤了两个人跟着,要亲自去医舍安排,还要叫官署特地派专人送大夫去光州才行。
待他打着马离去了,伏廷转头看向她,指了一下街边:&ldo;那算不算安慰?&rdo;
栖迟朝那里看了一眼,那是一间她名下的铺子,离得尚有几丈远,但这城中她的铺子哪有她不熟悉的,那是专卖精贵物事的。
她起先还站着在看,接着才回味过来,不可思议地看向他:&ldo;你是要送东西给我不成?&rdo;
伏廷嗯一声,低头看过来:&ldo;怎么,不算?&rdo;
栖迟是惊讶罢了,心里回味了一下,想着他这举动分明与他们先前的话题风马牛不相及,便猜他可能是早就想着的了。
&ldo;嗯,不算,&rdo;她小声说:&ldo;还不都是我自己的东西。&rdo;
他嘴角一牵,这话也没错:&ldo;你要换别家也行。&rdo;
&ldo;那岂不是便宜了外人。&rdo;栖迟说到这里,心中倒真有些轻松了。
这么长一段时日都不大好过,阿砚的安危,哥哥的仇,无一不压在心里,现在被这岔一打,难得的都暂时放去脑后了。
伏廷看着她:&ldo;那你想要什么?&rdo;
在她房里看到那堆账册时,牵连起那个珠球,他就想着是不是该送个像样的东西给她,现在发现竟成了件难事,以她的财力,大概也没什么稀奇精贵的没见过了。
栖迟想了想,朝来路看了一眼:&ldo;还记得当初在佛寺里,你我未曾点过的那盏佛灯么?&rdo;
伏廷回忆了一下:&ldo;记得。&rdo;
&ldo;我想要你陪我去点上。&rdo;栖迟声音轻的大概只有他一个人能听见。
也不清楚怎么就想到了,寺庙在城外,而他们已经入了城,日头也已西斜,听来有些任性而为。
伏廷看着她黑白分明的一双眼,很干脆地点了头:&ldo;上马。&rdo;
队伍先行护送占儿回去,栖迟坐上了伏廷的马,只有他们两人走这一趟,来去更方便。
伏廷握着缰绳,将她拥在身前出城时,眼睛又看见她脖子上挂着的那个珠球,想到她先前那句&ldo;还不都是我自己的东西&rdo;,忽而记起了当初买这东西的地方也是她的铺子。
&ldo;这个,你当初是故意的?&rdo;
栖迟轻轻嗯一声:&ldo;叫你发现了。&rdo;
他只觉好笑,难怪卖的那么便宜。
……
佛寺这时候已经没了香客,寺中正在做晚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