昙影点头,立即回去换了身夜行衣,带上佩剑和暗器,身一振,越出宅邸,无声无息地消失在夜色中。
丑时,昙影返回宅邸之中,此刻见元衡、冯佩、花寻秋都在屋中等候。
昙影一回来,便把所有门窗都关上。
“景王称元恪非先帝亲子,谢氏移花接木,等同谋逆,女子入掖庭,男子皆被杀,连刚会爬的小男孩也不放过。”
冯佩听完一惊,心头一紧,便下意识去看元衡。
“什么?!”元衡拍案而起,起身之后又站定。她眉目凝愁,眼神直直盯着地面,久久不语。
谋逆总要有些“名正言顺”的借口,但是真是假,谁能确定呢?
“元贺这么说,他有什么证据?”
元衡坐下,脸上已无方才的震惊,逐渐恢复镇定。
“我在那些兵士杀喊之时听到的。一是谢太后的私物,一个香囊,在浣香阁前东家的手里,藏得好好的,人死之后才被家人翻了出来。二是怀德四年入宫的一众女子皆无所出,唯有谢太后一入宫便有孕,十分可疑。三是说谢太后为了自保,早已烧毁了彤史,如今无迹可查。”
夜里的更漏一声一声落下,静得可怕。
“皆是疑罪,凑在一起,便像证据确凿了。”
元衡听完心思飞转,如今元恪已死,景王元贺登基,那么他上位之后必然要将赤云之乱的过失悉数扣到元恪头上。
如果军饷案是元恪误判导,放过藏在背后的罪魁祸首,最后导致民不聊生,那么元贺绝对不会拒绝给元恪再加上一条罪证。加上暗害公主,罪加一等,元贺就又给元恪加了一条极有可能不是先帝亲生儿子的罪名。
这是她的机会!
“昔年洗冤的罪证又可以派上用场了,昙影你去准备,寻秋你再派人探一探此事。佩姨,我有话问你。”
顷刻之间,众人都已从震惊之中回过神来,面对变局,她们必须把握时机步步为营。
待二人退下,元衡问冯佩:“当年之事,佩姨可还记得?是否有疑点?”
被问到的冯佩走到元衡身前,缓缓跪下:“臣不敢言私物与彤史之事,但第二点,臣有话要说。这些往事,臣是打算一直烂在肚子里,随着老死进棺材的,但既然已经生变,便不能再瞒下去了。”
冯佩视死如归一般起身,走到元衡身边,附耳低声叙述。
从惊诧不已到难以置信,元衡的脸色变了又变,最终她偏过头,深深凝视着冯佩,她的难以描述的复杂情绪都尽数通过目光传递给冯佩。
而冯佩说完之后,如释重负,平静坦然地回望着她,似乎在说,当年之事确实如此。
元衡安抚了自己澎湃的心潮,良久之后,才说了一句话:“天命在我!”
她站起身向前走了一步,停驻回顾,又笃定地说道:“天命在我!”
“是,殿下!”
冯佩眼中含泪,言语坚定果断,她们等了几年的时机,终于到了。
谁也没有想到昔年温显皇后暗暗布下的一招棋,会在二十多年后掀起惊涛骇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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