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抬眼,目光如刃,割开他伪善的表皮:
“霍云霆,你的爱我消受不起——那是五条命、五滩血、五座坟。”
“这辈子,我宁可去爱一个把残暴写在脸上的疯子,也绝不再信你这张人畜无害的笑脸。”
男人眸色翻涌,声线却仍旧缱绻,“我知道你恨我。可欧阳世稷能给的,我能加倍——钱、名、命,都给你。我不囚你,只把两辈子欠下的爱,一次性还你。”
“你配?”顾安笙嗤笑,眸光却愈发澄亮,“欧阳世稷是疯子,可他疯得光明正大;你——”
她贴近他耳廓,一字一句,“你披着圣徒的皮,干的却是恶魔的勾当,我嫌脏。”
“笙笙……”霍云霆低唤,嗓音发颤,像被戳中最痛的逆鳞。
“别再叫我。”她猛地推开他,反手拧门把——锁扣却纹丝不动。
霍云霆垂眸,掩住眼底的猩红,再抬眼时,温柔面具重新戴上,却透出森森寒意:“门锁了,音也隔了,你出不去。”
他一步步逼近,唇角的温柔终于裂开一道缝,露出内里的偏执与阴鸷:““那就留下来,陪我。”
顾安笙脊背死死抵着冰凉的瓷砖,声音发颤却更尖锐:“霍云霆,你敢碰我,欧阳世稷一定让你死无全尸!”
“那就让他来。”霍云霆低笑,指尖轻佻地抚过她颤抖的唇瓣,“正好,我也想看看——他究竟有没有本事,从我手里第二次把你夺走。”
“呸——别碰我!恶心——”
顾安笙恶狠狠擦过被他碰过的唇角,皮肤搓得发红发痛,仍觉得恶心——像被毒蛇信子舔过,鸡皮疙瘩一路蔓延到脊梁。
“恶心?当年你主动把初吻献给我的时候,可不是这么说的。”
男人低笑,“要我帮你重温吗?”
他俯身,阴影落下,唇息贴近她颤动的睫毛。
“别碰我——!”顾安笙猛地侧头,左右开弓,巴掌带风,一记接一记砸在他脸上。
“啪!啪!啪!”
清脆地回响在密闭的洗手间里炸开,像除夕夜的鞭炮,声声见血。
“滚开!蛇蝎——离我远点!”
她掌心震得发麻,泪水在眼眶里打转,却倔强地不肯坠落。
霍云霆被扇得脸偏到一侧,白玉般的面颊迅速浮起连片红痕,血丝顺着唇角滑下,竟显出几分妖冶。
可他仍在笑,笑得温柔缱绻,也笑得癫狂入骨。
“打吧,”他哑声诱哄,如同魔鬼低语,“手疼了就换我来疼——只要你能留在我身边,疼也是甜的。”
顾安笙胸口剧烈起伏,掌心火辣,却抵不住胃里翻涌的恶寒。
她猛地屈膝,对准他腹下狠狠一顶!
“唔——!”霍云霆闷哼,弯腰痛的瞬间失力。
顾安笙趁机旋身,抬手抓起壁龛里的玻璃香水瓶,朝门锁狠砸。
“哐——!”
瓶身碎裂,浓烈香气炸开,刺鼻到令人作呕。
门锁却纹丝不动。
她咬牙,抄起半截碎玻璃,刃口对准自己颈侧大动脉——
“再往前一步,我就让你连尸体都得不到!”
碎玻璃划破肌肤,血珠滚落,在锁骨处绽开一朵猩红的花。
霍云霆瞳孔骤缩,所有温柔面具瞬间崩裂,露出内里的惊惧与疯狂。
“笙笙——!”他抬手,声音第一次出现裂缝,“把玻璃给我!”
下一秒,他猛地攥住她两只手腕,高举过头顶,膝盖挤进她腿间,彻底封锁她的挣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