凉介死命地大叫,试图制止久朗。
不会吧?凉介全身的血液瞬间沸腾。
久朗瞄准的不是斑斑,而是凉介。从凉介的角度,可以清楚看到十字弓正对准自己。
「咻」的一声响起的同时,箭矢朝他飞来。凉介往旁边一闪,倒卧在地上。箭矢斜斜飞过他的上方,擦到斜坡上的岩石后落下。
凉介无法立刻站起身。
他颤抖着身体慢慢起身,再看向久朗时,他已经跑远了。
凉介全身燃起熊熊怒火,亟欲找对方理论。就和先前被睦踢倒时一样,他头晕目眩,感觉眼前一片昏暗。但久朗的脚步飞快,已经完全看不到他的身影。
凉介走到箭矢掉落处,把箭捡起来。
箭矢的前端是长约七、八公分、沉甸甸的尖锐箭镞,要是被射中了,别说山羊,凉介也必然性命不保,但久朗却瞄准他射了过来。
凉介对于所发生的事感到难以置信,数度摸着箭矢的前端。
不知何时斑斑已经消失无踪,其他山羊也不见踪影。
31
日落后凉介和桥叔围桌而坐,凉介告诉桥叔事情的始末,就连桥叔也一脸阴霾。他用手指抚着箭镞,喃喃地说:「把这个对着人射吗?」
「元服仪式都是用射箭的方式狩猎吗?」
凉介试图让自己恢复镇静。他按捺住愤怒的情绪询问抚着箭镞的桥叔。
「听说并没有硬性规定。有人用弓箭,也有人用绳子活捉。因为有些山羊已经习惯人类了,想捕捉应该不会很困难吧。」
凉介再度伸手拿起桥叔放回桌上的箭矢。
「岛上还有其他人使用弓箭吗?」
「虽然不一定是用那种箭矢,但应该还是有人使用弓箭喔。不过,最近岛上已经没有年轻男性,所以也一直没有举行元服仪式。所以,除了自行猎捕山羊,所谓的规定有跟没有一样,而且那一带应该也是大家许可的狩猎范围,你很难指责久朗用这个猎捕山羊。」
「就算他把弓箭对准我?」
这才是问题所在啊。桥叔交叠着双臂说。
「就算你提出抗议,大概也只会换来一句『以后会小心』就不了了之。不,要是能够就这么了事倒还好,因为我们破坏岛上的规矩在先,搞不好他们会认为我们是冲着元服仪式唱反调,故意找碴。」
「怎么会……」
桥叔喝干烧酎,用手背擦拭唇边,严词厉色说道:
「对方想脱罪太简单了,他只要坚称自己不是把目标对准你不就够了吗?」
凉介一脸不悦,原本要伸向酒杯的手停了下来。
「元服仪式只需要一头山羊当做供品就可以了吗?」
不。桥叔摇头。
「恐怕不只一头。毕竟他们不是一般人家,不可能当事人射杀一头山羊举行仪式了事。久朗是将来的会长不是吗?他先猎捕一头,其他有意愿的岛民也会活捉山羊后奉献出来吧。准备贺礼可是件大事喔,不论哪一家都一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