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的瞳孔因此而开始涣散,失血过多导致的失温使他下意识蜷缩起身体。
再这样下去,他会死的。
景元请判官雪衣打开屏障,迈步走进。
在药物和失血的双重影响下,乙丙试图进行的反击措施完全不现实。
但景元没空再去管他。
先前被其主人扯过一截布料的衣袖被完全撕下,全部团在伤口用力按压。
血色瞬间浸染过来,打湿一片。
他有些出神地看了过来,视线却无法对焦成功。
景元放缓声音,以确保他能听清的语速问道,“在我收刀之前,不要死,能做到吗?”
他极为缓慢地眨了眨眼,像是无法给予肯定,又像是将要在这样的失血中就此沉眠。
景元不得不强硬道,“你必须做到。”
已经不能再拖下去了。
阵刀极稳的插入心脏。
血液从伤口溢出,又有部分从他口中呛出。
震颤的胸腔在此时反而是他仍活着的证明。
像是因那一句命令而生出无尽的坚持,他的视线重新聚焦,最终落在那柄阵刀上。
景元没从他脸上看到任何痛苦的迹象。
。。。。。。这样的疼痛,也在他的阈值之下吗?
下一秒,他不顾被贯穿的身体,骤然生出起身的动作。
不是挣扎,更像是主动迎接死亡。
景元不得不继续压身靠近,在不抬起按着那团血色布料的左手的同时,用左臂将他压下。
他停住方才的动作,迟缓看来。
仿若在这样极端的痛苦下,他的求生本能都被改写为求死。
又或者。。。。。。他只是不被允许反抗。
毕竟对他而言,求死便是求生。
他的呼吸开始变得微弱,目光也不再落在现实的任何一处,可那澄澈的目光无声地表示他仍在坚持。
要更快一些,再快一些。。。。。。
本就损耗的精神在此刻传来如针扎般的阵阵刺痛,宛如无声地提醒:这种事急不得。
景元无从再关注他的状态,只能全力梳理着他体内的枝条脉络。
“结束了。”景元缓过一口气来,看到他麻木地转动视线看来。
不带一丝生气的目光宛如失去灵魂的躯壳。
“。。。。。。结束了。”景元再度重复着,同时抽出手中的阵刀。
他甚至无从给出任何反应,安静到仿若只是闭目睡上一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