闪着寒光的箭镞带着劲风刺进几人的脖颈或是眉心,几人只来得及发出短暂的闷哼,就纷纷倒在了地上。
院中没有了下人的呼声,只余蒋墨仍旧在费力的试图将纠缠在一起的蒋谭与成安侯分开。
奈何老者却发了狂,赤红着双目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撕扯着成安侯,就是不肯松手。
&ldo;外祖父,外祖父!&rdo;
苏箬芸上前从侧面紧紧抱住了他,任凭他的手肘不断撞在自己身上也不松开。
暴躁的老者继续厮打了一段时间,才终于在熟悉的声音中渐渐安静了下来,靠在苏箬芸肩头茫然无措的喊着小满。
&ldo;小满在,小满在呢。&rdo;
她轻声细语的安抚哄劝着,抬手在他背上不断的轻拍。
苏浙在他放手后就跌坐在了地上,束发的发冠早已歪倒在一旁,发髻散乱,整个人都狼狈不堪。
但他似乎一点儿都没有注意到自己的狼狈,目光呆滞的在地上坐了许久,才缓缓抬起头再次看向眼前的老者。
印象中精神矍铄身形伟岸的长辈如今已经彻底白了头,身形有些发福,脊背微微佝偻,除了五官之外再找不出曾经风姿清朗的模样。
他几乎不敢相信这是那位长者,那位亲手将滢滢交给了他,叮嘱他一定要照顾好她的人。
为什么……
为什么会这样……
&ldo;小满,你先带父亲去歇一会儿,我跟……成安侯说几句话。&rdo;
到嘴边的那句&ldo;你爹&rdo;终究还是换成了这几个字,冰凉如水,没有丝毫情意。
苏箬芸冷眼看了苏浙一眼,扶着蒋谭向房中走去。
……
松竹院的西厢房里,苏浙简单的整理了一下衣裳重新梳理了一下发髻,静静的坐在上房中的梨花木圈椅上。
&ldo;我父亲的事,你不知道?&rdo;
蒋墨看着仍旧有些狼狈的他,沉声问道。
苏浙摇头,似乎仍旧不能从这个消息中回过神来。
&ldo;不知道,我上次见他……还是十三年前的时候。&rdo;
那时蒋滢滢已经离世三年,蒋谭借着回京述职的机会到成安侯府看望自己的外孙女,顺便也与苏浙见了一面。
他还记得那个时候的蒋谭虽然已经有了白发,但精神尚好,与那个他并不喜欢的女儿说笑的时候尤其神采奕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