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吧,今晚就谢谢招待了。”
春那看向久纳真穗:“我也差不多要去休息了。明天也请多多指教。”
“我才是。”久纳真穗行礼。“晚安。”
“晚安。”春那起身。
春那去入口柜台结账。这段期间加贺在外面等。看到春那出来,他恭敬行礼说“谢谢招待”。
“今天真是漫长,您一定累了吧。”前往电梯间的路上,加贺说道。
“有点累了。与其说是肉体上的疲劳,更是精神上的疲惫。”
“我明白,这也难怪。”
两人乘上电梯,在五楼出电梯,一起经过一片寂静的走廊。很快就来到春那的客房前了。
“验证会之后,加贺先生说,若是不了解大家,就无法挖掘出真相呢。”春那一边说,一边从皮包里掏出钥匙。“晚餐时和酒吧的闲聊,让加贺先生对大家有更进一步的了解了吗?”
“该怎么说呢?”加贺露出寻思的样子。“人是很复杂的。表里不一是当然,有些人的里面还有更里面,甚至又藏了更深的一层,不是那么好应付的。”
“可是登纪子学姊——”说到一半,春那清了清喉咙。“没事。”
“什么?金森小姐说了什么吗?是我的坏话吗?”
“不是的。晚餐前,我跟登纪子学姊讲了电话,她说,谎言在加贺先生面前无所遁形。”
“噢,”加贺苦笑。“她说了这种话啊”
“还说即使有人对案情有所隐瞒,也绝对逃不过您的法眼。”
“对刑警而言,这真是最棒的称赞了。不过也很可能只是过誉。毕竟我目前还没有识破任何事。不过,有一件事我可以确定,那就是确实有人撒谎。而且撒谎的人或许不只一两位。”
“真的吗?”
“比方说,”加贺说。“刚才在酒吧跟我们聊天的那位小姐”
“久纳小姐吗?她撒了什么谎?”
“她拿出原子笔对吧?那不是普通的原子笔,里面有针孔摄影机,还可以录音。”
春那一阵心惊:“咦!怎么会?”
“我觉得不会错。我因为职业关系,看过好几次。有时会在偷拍狼身上搜出来,那不是一般人会随身携带的物品。”
“她怎么会有那种东西?”
“是想要尽量把涉案人的言行都记录下来吧。虽然希望她是出于舍监的强烈义务感,但关于这部分,我也感到质疑。”
“什么意思?”
“以前我还是菜鸟教师的时候,有同事女老师被资深老师提醒,说『我』的时候,要说『watashi』,不可以说『atashi』(1)。现在时代不同了,而且我也不清楚校方对宿舍舍监的措辞会要求到什么程度,但我从一开始就感到怀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