丛述面色煞白,坐到他对面。
厉寂川跟他介绍,“这是我的朋友,安德森,爱好散打,苏会的照片就是他拍下来的……”
听了这话,丛述的脸更白了。
他从没见过苏会那么狼狈的样子,也没见过他那么窝囊。
换做平时,谁让苏会受了气,这人都得追着惩罚到自己消气。
可这一次他被打得那么惨,照片还被发在群里,让他颜面尽失。
可苏会什么反应都没有,竟能默默咽下这口气。
丛述深知,这人不是善茬,厉寂川也不是什么善茬,摆明了要从他嘴里撬出什么信息。
他叹了声,认命地问:“你们想知道什么?”
……
同一时间,回到公寓大床上,苏蒲身陷往日梦魇。
可是,今天的噩梦跟以往的都不一样。
今天的噩梦,好像很真实。
他能感受到刺骨的风,浓黑的夜,四下无人的寂静,鼻间溢出白气的寒冷。
可是,眼前的画面,又让他陌生。
他的手脚被绑着,眼睛上裹了一块黑布。
他听到吵得刺耳的重低音,他躺在一辆车的后座,感觉那辆车一直在绕圈。
这里是哪里,他好冷,也很怕,可他叫不出声音,也根本动弹不得。
……
另一边,丛述瘫在椅子里,回答厉寂川的问题。
“你发给苏会的信息里,那天那事,是哪一天,什么事?”
丛述声音颤抖。
“事情发生在两年前,那天是苏会妈妈的忌日…”
“那会儿,我们都刚刚大学毕业,苏会要出国读研,他怕自己一走,苏蒲就彻底没人管了,所以想教训一下他。”
厉寂川眉头一挑,冷声问:“教训?”
丛述根本不敢抬头,“嗯”了一声。
“苏会一直觉得,他妈妈的死是苏蒲他们母子造成的,所以一直恨他们。”
“但是后来,苏蒲的妈妈也死了,苏会就特别恨苏蒲。”
“前一天是我们给苏会办的送别派对,他突然说想要整一整苏蒲,当时我们喝了酒,觉得都兄弟,就答应帮他了。”
安德森抱着手臂,问:“你们怎么整他了。”
丛述抠抠脸颊,已然预感自己大难临头。
可他没办法,只能照说:“我们的计划是,把他绑了,扔到一个偏僻的地方,让他一个人走下山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