胖子一边操作,一边偷偷打量张起灵。看着这个平日里不食人间烟火、身手狠厉的兄弟,此刻竟然系上了(胖子强行给他套上的)围裙,站在灶台前学做菜,胖子心里最初的那点震惊慢慢变成了另一种情绪。
他忽然觉得,这样……也挺好。
沾染了烟火气的张起灵,身上那股子生人勿近的冰冷气息似乎淡了些。
他不再仅仅是那个强大、神秘、需要仰望的“哑巴张”或“小哥”,更像是一个……会为了在意的人,笨拙地想要学习一件寻常小事的普通人。
这让他感觉,张起灵离他们更近了,更像是一个活生生的、有血有肉有牵挂的“人”,而不是一个符号或者传说。
“胖子。”张起灵的声音打断了他的走神。
“啊?咋了小哥?”
“下一步。”张起灵指着锅里已经焯好水、沥干的排骨。
“哦哦哦!对,下一步是炒糖色!这可是关键!”胖子收回思绪,集中精神教学,“你看啊,锅里放油,凉油就下冰糖,小火慢炒,炒到枣红色……”
他一边说,一边示范。张起灵的目光紧随他的动作,看得极其专注。
黑瞎子靠在门框上,看着这“名师高徒”的组合,终于忍不住低笑出声,摇了摇头。这画面,够他回味好几年了。
院子里,冯宝宝似乎闻到了厨房里飘出的糖醋香气,鼻子动了动,从躺椅上坐起来一点,朝着厨房方向望去。
吴邪看着厨房里那难得一见的景象,又看看院子里似乎有所期待的冯宝宝,脸上露出了温暖而欣慰的笑容。
晚饭时分,院子里的小石桌摆得满满当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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胖子的红烧鲤鱼、鲫鱼豆腐汤,吴邪炒的青菜,云彩拌的凉菜,还有……那盘备受瞩目的、由张起灵出品的糖醋排骨。
所有人都坐定后,目光都不由自主地先落在了那盘糖醋排骨上。
“来,宝儿姐,尝尝咱小哥的手艺!”胖子热情地给冯宝宝夹了一大块排骨,挤眉弄眼。
冯宝宝看着碗里那块裹满酱汁、看起来很好吃的排骨,又抬头看了看坐在她旁边的张起灵。
张起灵也正看着她,眼神里带着一丝……紧张?
冯宝宝拿起筷子,夹起排骨,吹了吹,然后咬了一口。
所有人都屏息看着她。
她咀嚼了几下,腮帮子一动一动,然后,那双清澈的眼睛微微弯了一下,点了点头,给出了她最直接的评价:
“嗯,好吃。”
简简单单两个字。
张起灵紧绷的肩线瞬间松弛了下来,眼底深处那丝紧张化为了淡淡的柔和。他拿起筷子,自己也尝了一口,细细品味着。
“真的假的?我也尝尝!”胖子迫不及待地夹了一块塞进嘴里,嚼了几下,眼睛一亮,“嘿!味儿真不赖!酸甜适中,外酥里嫩!小哥,你可以啊!以后厨房有你一席之地了!”
吴邪和黑瞎子也纷纷下筷,品尝之后都露出了惊讶和赞赏的表情。
“确实好吃,”吴邪笑道,“小哥,没想到你还有这天赋。”
黑瞎子推了推墨镜:“哑巴,看来你除了打架,点亮的新技能点也不少嘛。”
云彩也小声说:“很好吃。”
张起灵面对众人的夸奖,没什么表示,只是又默默地给冯宝宝碗里夹了一块排骨。
冯宝宝来者不拒,吃得香甜。
夕阳彻底落下,星辰初现,小院里灯火温暖,欢声笑语不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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