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间一长,他忽然就感受不到池穆对他的爱了。
他每天?都空落落的,尽管池穆给他抱、给他咬、给他闹,但最具有特殊性的一个行为却?被回?绝了。
再久一些,池翼连闹都懒得闹了,他已经不想再去质问这一切的原因?,既然他哥希望避风头,那就把一切的亲密接触都避开好?了——池翼以?牙还牙地这样做了。
他大概是“滴水之恩,涌泉相报”般地去还了这颗牙。
他避开了除非必要时的一切肢体接触。
而池穆也没有来问他为什么,照常带他晨练,买他想吃的,接送他上下学。
校运会那三天?,池穆正好?要出差去谈合作,池翼没去送他,没说再见,甚至可以?说是——池穆被池翼冷暴力?了。
这次出差,戚亦然也在,毕竟他是牵线方。
他一直在车里坐着,看?见池穆家那小孩被保镖送去了学校,而过了好?一会儿,池穆才从小区里走出来。
池穆上了副驾驶,看?上去和平时并无区别。
但戚亦然了解他累的时候会做什么。
比如摘眼镜,闭眼睛。
池穆刚系好?安全带,就把那套动作做了一遍。
戚亦然见状,没忍住笑了一声,说了句很扎人心的话:“你们越来越像兄弟了。”
池穆“嗯”了声,说:“无所谓,他没和别人?跑了就行。”
“你?说你?做这些都是为了什么?”戚亦然看?向前方,踩下油门,问,“给自己找罪受啊?”
“我不想逼迫他,而且他还小,”池穆睁开眼,说,“再者?这段时间他也有点成长了,以?前很?多道理都需要我教给他,他本质上就是个幼稚鬼,和七岁时没什么区别,最近才终于见到了一些变化。”
“别到时候长着长着就不需要你?了。”戚亦然说。
“我不会允许这样的情况发生。”池穆只说。
校运会这几天?意外的都是晴天?,原本众人?已经做好?因?为下雨而无法举行校运会的准备了,老天?却?怜悯了他们一次,放了个大太?阳,连气温都回?暖了好?几度。
陆原捷信守诚诺地回?来了,和大伙们挨个抱了一遍。
他黑了不少,头发更短了,看?上去却?并不沧桑,笑得甚至比以?前更开朗了些。
开幕式结束之后,二班的兄弟团们拉着陆原捷到处扯淡,池翼就在一旁沉默地听着。
大本营在一个遮阳的地方,隔壁一班和三班都在吃水果,只有二班还在喝矿泉水。
因?为他们的水果还在来的路上。
一千五在最后一天?的早上,池翼前两天?都很?闲。
他的书包里放着一本初中时没用完的画本,他总是会时不时地将?它拿出来,翻开扉页,看?着上边的签名,发很?久的呆。
看?完陆原捷的800米赛跑后,池翼借口上厕所,回?到大本营,拿着书包去到校园的某个角落。
校运会期间,人?流很?分散,老师也不会检查班里的人?到没到齐。
刚巧这几天?池穆又出差……或许不会有比此时更好?的机会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