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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02章 真相的重量（第2页）

路飞那张总是带着灿烂笑容的橡胶脸，第一次彻底失去了所有表情，僵硬得如同雕塑，瞳孔剧烈收缩。索隆握刀的手背青筋暴起，骨节发出不堪重负的“咯吱”声，独眼中翻涌着滔天的骇浪。山治叼着的烟卷无声地掉落在青石板上，溅起几点火星。娜美捂住了嘴，身体微微颤抖。乔巴的眼泪大颗大珠地滚落下来，却发不出一点声音。乌索普吓得浑身发抖，牙齿咯咯打颤。弗兰奇的超级合金身体内部发出沉闷的嘎吱声。布鲁克的下颚骨张开，却哼不出一句曲子。甚平沉重地闭上了眼，发出一声悠长而痛苦的叹息。艾斯脸上阳光般的笑容彻底冻结、消失，紫罗兰色的眼眸中充满了巨大的震惊与心痛。罗的斑点帽檐压得极低，遮住了他所有的表情，但紧抿的、失去血色的嘴唇暴露了他内心的惊涛骇浪。基德的金属左臂发出低沉而压抑的、仿佛困兽哀鸣般的嗡鸣。

（她……在那个未来里……会毫不犹豫地选择……用这种最彻底的方式……自我毁灭？只是为了……保护我们这些……才认识不久的人？）这个认知，像一把烧红的、布满倒刺的冰锥，以最残忍的方式，狠狠地、缓慢地刺穿了每个人的心脏！带来一种窒息般的、尖锐到极致的痛楚！远比他们在幻境中承受的任何肉体伤害都要剧烈百倍、千倍！

“青儿师妹她……”赤芍看着他们瞬间惨白的脸色和眼中无法掩饰的巨痛，心中既心疼，又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、混杂着悲伤与骄傲的复杂情绪，“她的性子……从来都是这样。看起来清冷，好像对什么都不太上心。可一旦她真正放在了心上，决定要保护什么……就会偏执到近乎疯狂，做到极致。哪怕粉身碎骨，魂飞魄散，也绝不会回头，更不会后悔。”她的目光扫过路飞、索隆等人，“这一点……你们和她，骨子里真的很像。”（她指的是他们在战斗中为了伙伴可以毫不犹豫燃烧生命、超越极限的那种决绝。）

“她后来意外去到你们的世界，”沐风睁开眼，眼中带着血丝，声音沙哑，“或许……也是冥冥中的定数。她在你们身上，看到了同样炽热、同样不惜一切也要守护重要之物的灵魂之光。所以，在那个推演出的绝望未来里，哪怕明知是死局，她燃烧自己，也想为你们……搏出一线生机。”他想起了沈青偶尔提及的、关于草帽一伙在另一个世界的冒险片段。

巨大的、压抑的悲伤和难以言喻的震撼，让庭院里的空气沉重得几乎要凝结成冰块。每个人都仿佛被无形的手扼住了喉咙，无法呼吸。

“咳咳！”炎烬突然用力地、近乎夸张地咳嗽了几声，强行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死寂。他脸上又重新挂起了那副标志性的、阳光灿烂到有些没心没肺的笑容，尽管那笑容深处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：“好了好了！最沉重、最糟心的部分说完了！反正那个操蛋的、注定发生的破烂未来，已经被你们这群怪物联手硬生生给打碎了！改写啦！所以，开心点！说点实际的、高兴的！关于那个天道契约……”

他故意拉长了声音，成功地将所有人从那种心碎的情绪中暂时拉扯出来，目光聚焦在他身上。“那个契约的内容，可是实实在在的，由天道法则见证并烙印的！而且，最牛逼的是，它不受世界壁垒的影响！也就是说……”他促狭地、带着几分戏谑的目光，在路飞、索隆、山治、艾斯、罗、基德这六人脸上来回扫视，仿佛在欣赏什么有趣的景象，“你们六个，现在可是得到了此方世界至高天道认证的、青儿师妹名正言顺、受法则保护的‘道侣’了！至于其他几位，”他看向娜美、罗宾等七人，“是受天道庇护的‘生死与共、永不相负’的挚友。就算你们以后回到自己的世界，这层关系也会受到天道法则的追溯和保护！相当于打上了永恒的烙印，想赖都赖不掉啦！哈哈哈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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轰——！

这话如同另一道惊雷，在众人心头炸响！但这次带来的不是悲伤，而是极致的……错愕、石化、以及一片混乱！

乌索普第一个尖叫着跳了起来，手指颤抖地指着那六人，声音都变了调：“等等！也就是说！路飞！罗！索隆！山治！基德！艾斯！你们六个！现在是阿青一个人……法理上的丈夫了？！六……六个？！这这这……这比巨人族的女王还厉害啊！”

娜美先是一愣，随即那双美丽的橘色眼眸瞬间变成了闪闪发光的贝利符号，猛地一拍石桌，兴奋地喊道：“太棒了！这意味着阿青有六个免费的、实力超强、任劳任怨的长期顶级劳动力了！以后探索宝藏、经营产业、对付坏蛋……天啊！想想就赚翻了！”她的经济脑瞬间完成了从悲伤到极度兴奋的切换。

乔巴眼泪还没干，就兴奋地蹦跳起来，小脸通红：“哇！六个丈夫！好厉害！就像我们驯鹿群里最强大的女王一样！”

布鲁克“哟嚯嚯嚯”地怪笑起来，骨头架子都在颤抖：“这真是……一段超越了生死、种族甚至世界壁垒的，超级——浪漫的史诗啊！虽然我已经是骨头了没有……咳咳！”

罗宾掩唇轻笑，眼中闪烁着洞察一切的光芒和一丝淡淡的欣慰。甚平沉稳地点点头，鱼人脸上一片肃然：“如此深厚、得到天地认可的羁绊，乃是莫大的缘分与责任。”弗兰奇摆出他的经典SUPER造型，钢铁下巴张开：“这简直是SUPER——的爱情故事啊！充满了男子汉的浪漫！”

而被点名的六位当事人，反应更是精彩纷呈，堪称一场表情盛宴！

路飞挠着头，一脸纯然的茫然，橡胶脸皱成一团：“丈夫？是什么？新的肉吗？不过只要能和伙伴阿青一直在一起冒险，保护她，怎么样都行啊！嘻嘻嘻！”（他完全没搞懂“道侣”和“丈夫”在此界的深层含义，只抓住了“永远在一起”这个核心。）

罗的耳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起来，一直红到了脖子，他猛地将斑点帽檐压到最低，几乎遮住了整张脸，试图用惯常的冷漠来掩饰内心的剧烈波动，从牙缝里挤出一句：“…蠢货……”（但剧烈的心跳声却出卖了他。）

基德“切”了一声，别扭地扭过头去，古铜色的皮肤下泛起明显的红晕，梗着脖子，用暴躁的语气掩饰尴尬：“哼！少在那里胡说八道！那只是……情势所迫！权宜之计！迫不得已才签的！懂吗？！”（典型的死要面子活受罪式傲娇。）

艾斯摸了摸后脑勺，露出一个阳光又带着点不好意思的爽朗笑容，倒是颇为坦然：“嘛……如果这是保护阿青、和大家永远在一起的方式之一……听起来好像也不错。”（他性格豁达，重视伙伴，接受度最高。）

索隆“锃”地一声把和道一文字插回腰间的刀鞘，抱着肌肉结实的手臂，独眼凶光毕露地扫过其他五人，杀气腾腾地低吼道：“我不管什么狗屁天道契约不契约。但谁要是敢对阿青不利，或者让她伤心掉一滴眼泪……老子第一个砍了他！把他剁碎了喂鱼！”（他的重点完全跑偏，直接进入了终极保镖模式。）

山治则是在愣神了一秒钟后，如同被点燃的炸药桶，鼻血如同两道鲜红的喷泉般汹涌而出！“阿……阿青小姐！六……六个丈夫！那岂不是说……晚上可以……可以轮流……啊啊啊！天堂！这是天堂啊！”他瞬间陷入了极其不健康、充满桃色气泡的幻想中，周身被粉红色的桃心和旋转的裙子图案包围。

砰！砰！砰！

忍无可忍的索隆、基德以及刚刚从“贝利梦想”中回过神来的娜美，三人的拳头（和脚）几乎同时落在了这个色鬼厨子的头上！“白痴圈圈眉！你在想什么龌龊的东西！”“混蛋厨子！找死吗！”“给我清醒一点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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