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青走到他面前,蹲下身。她可以触碰到他——她的神识分身在此刻是近乎实体的存在。
她伸出手,指尖没有去解那头盔(那会引发巨大的因果反噬),而是轻轻拂过头盔表面,仿佛在抚摸他的头发。
“我是来看你的人。”她的声音直接响在山治的心底,温柔而清晰,“别怕。”
她拉起他的小手,用指尖在他脏兮兮的掌心,画了一个简单的、发着微光的笑脸。
山治彻底愣住了。在这个充满恶意的地方,这是他第一次被如此温柔地触碰,第一次看到……有人对他“笑”。
在接下来的二十分钟里,沈青就这样陪着他。她用地上的尘土,用灵力点亮,画出奔跑的小动物,画浩瀚的海洋。
她告诉他,外面的世界很大,有吃不完的美味食物。山治从一开始的恐惧,慢慢变成了安静的好奇,他甚至怯生生地指了指画里的鱼。
时间飞逝,二十分钟将至。
沈青的身影开始变得有些透明。
她再次轻轻拍了拍他的头盔,如同安抚。最后,她在地上画了一颗发光的星星,然后指向地牢那扇小小的、高不可及的窗户。
山治顺着方向望去,透过铁栏,看见夜空中,恰好有一颗明亮的星星在闪烁。
“就像这颗星星,”沈青的声音变得空灵,“我明天还会来看你。”
说完,她的身影如烟消散,仿佛从未出现过。
地牢重归黑暗和死寂,但山治却不再像之前那样恐惧。他抱着膝盖,望着那颗星星,掌心似乎还残留着被温柔触碰的感觉。那一夜,他没有做噩梦。
垃圾山,现实。
沈青的本体缓缓睁开眼,脸色微微苍白。神识穿越时空的消耗巨大,但她眼中却闪过一丝欣慰。
她望向北海的方向,知道自己在最黑暗的角落,为那个孩子点亮了一盏微弱的灯。
她的目光又转向远处,那三个打累了、终于开始分食烤鱼的少年。
她的肉身被禁锢于此,注定要先行参与艾斯、萨博和路飞的故事。
而她的另一部分,将每晚穿越时空,去履行与山治幼年时候的月光契约。
双线月光,就此展开。
她知道,世界意识的排斥力会越来越强,这每晚二十分钟的奇迹不知能持续多久。
但她更知道,只要还能做到,她就会在每个夜晚,准时赴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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