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翼虎啊。”小如煞有介事地坐直身子,拍拍座椅,“座椅没有皮革,全是布料的那种。”
“好哇,小如!”韩易瞪大眼睛,满脸不可置信,“原来早就嫌弃上了是吧?亏人家还载着你东奔西跑了那么长时间!”
“我哪有嫌弃啦!”小如急得声音变得更细更尖了,“我是怀念,好不好?怀念只有我们两个人,在LA一间间餐厅吃过去的时候……”
“易易,你为什么非得有那么多钱啊。”
一阵不长不短的沉默之后,小如抿抿嘴唇,如是说道。
“要是你还是我刚认识你的那个样子就好了。”
“哈哈,这个嘛……我也没办法。”
这一世与上一世的鲜明反差,再加上小如此时此刻这一句或许无心、或许随性的小小期盼,让韩易感觉自己像是活在一个辛辣而又苦涩的黑色幽默剧本里,啼笑皆非,怔怔难言。
“不过……”韩易舔舔嘴唇,努力将思绪拉回这一世需要面对的现实,“虽然钱这件事改不了,但只有两个人的生活,也许还可以重现一下。”
“嗯?”小如歪歪脑袋,“什么意思?”
“科瑞他们已经放假回家了。”韩易发动车子,熟练地向出口驶去,“今天公寓里面,就只有我们两个人。”
“真的?”
“真的!”
“太好了!”小如双手捧心,兴奋得小脸涨红,“太好了!太好了!太好了!”
“这么开心?”韩易笑着看了她一眼,“是看不惯科瑞,还是看不惯索菲娅?”
“不是,科瑞很好,索菲娅也很好,只是……有他们在,就没办法跟你过真正的二人世界呀。”看得出来,小如是真的特别高兴,在副驾驶座位上扭来扭去,像一只毛茸茸的白色小肥虫,“你不觉得这简直是天赐良机吗?接下来两天,我们可以一直待在一起。你不用工作,我也不用念书,就像……一对来纽约打拼、同居过圣诞的情侣。好棒喔,真的!”
“听你这么一说,确实挺棒的。”
“对吧对吧?”小如拼命点头,“是不是很有那种感觉?一对刚毕业的情侣,为了建设自己的小家,为了长久的相守,选择来到机会众多的大城市重新开始,一起面对生活的艰辛。”
“哪个生活艰辛的人,住One57的顶层公寓?”韩易最喜欢干的就是这种事,在别人热烈畅想的时候泼一盆冷水——非常非常钱德勒的举动。
“哎呀,这些都是可以忽略的细节啦。”越想越甜蜜,小如笑得活像个小弥勒佛,“易易,答应我,接下来的四十八小时,我们就当一对这样的情侣吧,好不好?”
“好。”韩易欣然应允,“那现在……就相当于是我到机场来接出差的你回家?”
“对对对!”小如很喜欢韩易为故事增添真实感的能力。
“那接到你之后,我们去哪家餐厅吃饭呢?”
“一对刚开始打拼,可能还在为买房攒钱的小情侣,怎么可能星期二都还要出去吃饭呢?”
小如竖起食指,认真地纠正他的逻辑错误。
“等下放了行李,我们就去超市里买点东西,自己回家做晚餐吧!”
“同居,就应该这样精打细算地过日子才对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