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什么都慢一步,不是,慢了一百步,一千步。”
“好不容易我爹给我说了一门那么好的亲事,可他呢,转身就娶了那个女人,”章修真恨得不行,“他到底怎么从那女人一身铜臭气中发现价值的。”
“这就罢了,明明他讲得那么差,那些学生还是那么崇拜他,都是疯子。”
“当时算命的说孩子旺我,我还以为是真的,毕竟那时候他真的时运不济了,他说他什么都写不出来了,我不知道有多高兴。”
“我把宛安那个小戏子介绍给他,指望着他能从此玩物丧志,伤仲永不就是这个意思吗。”
“可结果呢?”
“他的诗写得更好了,到底为什么啊!”章修真说到最后抱住了头,眼泪从鼻子两端流下来,“为什么啊?!”
气运这种事真的很难讲。
袁宇摇摇头,“如果你真那么在意这些事情,你应该早点与他划清界限才是啊。”
“你以为我不想吗!?”章修真突然放下手,朝袁宇的方向疾走两步,又止住,“他缠着我不放啊,他每天就在那章兄章兄,让我看他的诗,读他喜欢的话本,与他放下学习去游山玩水。”
“他在我面前残忍地炫耀着他的天赋,还要我给他鼓掌!”
林与闻看着他,觉得这件事真是可悲到极点了,“你是真的不知道吗?”
“什么?”章修真还未从自己的愤怒中回过神。
“他诗里那个可望不可即的美人,是你。”
别说章修真了,袁宇都瞪大了眼睛。
章修真这五大三粗的,到底哪里跟美人沾上边了?
章修真半张着嘴,愣愣地看着林与闻,“怎么可能……”
“我一开始也没这么想过,但,凤弘文是个纯粹的断袖,他与他的妻妾从未圆过房,并且我觉得他的妻子也不是他想娶的。”
“什么意思?”
“因为你让他娶这个女人,所以他才愿意吧。”
“……”
“他自己应该也知道他讲学的水平一般,但是你让他去,他就应了下来。”
“至于宛安,更不要提,是你引荐给他的。”
章修真一时接受不了这些事情,急促地呼吸着。
“他之前再写不出诗来那一阵,我猜也是因为你有了孩子,生活美满,他再单相思就显得有点可笑了。”
“他,他从没说过……”
“他说过啊,他对你的心意,每字每句都写在诗里了,”林与闻咂了咂嘴,“他硬要在你的诗上署上名字,也是因为他想和你有一首共同创作的文章吧。”
“你以为他是故意对你炫耀,但其实只是他想同你亲近罢了,你把他当作什么一直对你倾心的女子的话,这些事情是不是就看得明白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