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他没杀人,也没偷盗,怎么把他抓起来啊?”林与闻反问。
林晚阳眼里都是愤慨,“可是我猜那死者给他的钱是给自己赎身用的,他就这样拿去挥霍,这,这不算是错吗?”
“是错,但不是罪。”
林与闻没有再解释,他这时掰碎了给林晚阳讲道理也没有什么用,这本就是成长的一部分。而且说实在,他自己对这话也不太明白呢。
……
林与闻领着林晚阳加快脚步,总算赶上了第一锅。
膳夫非常得意,这次的包子皮特别的暄软,里面的水馅也相当有水平,一咬一包水,林与闻急着咬了一口,张着嘴呼哧了半天,跳着脚说,“就是这个味,就是这个!”
膳夫更开心了,看着林与闻的眼睛里都是感情。
这就是知音啊,高山流水不过如此。
陈嵩看他俩这股肉麻劲,直皱眉头,“大人,黑子把那个吴令益带来了,关在咱们衙门里呢。”
“嗯嗯。”林与闻用手指捏着耳垂,嘴里堵着包子。
袁宇不急着吃东西,问,“不是说黑子可以作证他一晚上都没离开过家吗,怎么还把人带回来?”
“为了保护他。”林与闻答,“如果这时候他突然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,线索就全断了。”
陈嵩一手一个包子,照林与闻说的蘸了醋和辣油,“原来是因为这个啊大人,我还以为您是怀疑他呢。”
“就算怀疑,这人死在他被放出来的第一天也没办法继续怀疑了。”
“什么意思?”
“小叔叔的意思是,一这时间点太过巧合,嫁祸之心太过明显;二是吴令益之前的凶案是因为他与当时的死者有感情上的牵扯,但这个死者不一样,因此吴令益没有嫌疑。”林晚阳轻轻搅着膳夫备的小米粥,抬头问林与闻,“小叔叔,我说的对吗?”
“这叫什么,这就叫虎父无犬子!”陈嵩用胳膊肘撞了两下黑子,黑子也深感为然,点了点头。
“求求你看点书吧。”林与闻虽然这么说,但是心里还是挺高兴别人把他和林晚阳一起夸了,低眼一看小孩,也在那偷偷笑呢。
吴令益跪坐在地上,虽然这县衙里的牢狱和他之前的监狱不太一样,但他还是觉得恍惚,好像从来都没有离开过。
“又死了个人,和你当时所用手法一样。”
吴令益抬头,不解地看着林与闻,随后他冷笑一声,“大人不信我之前的话,直接把我关回去不就好了?”
“与其说本官不信你,”林与闻坐在椅子上,伸手往前抓了一把,抓了个空,忘了告诉林晚阳给自己带点吃的了。
林晚阳这边不知道林与闻这是什么意思,还以为这是林与闻审问时候用来立威的手势。
“不如说是你不信本官,”林与闻继续说,“如果你能相信本官,你就该在前一日放你离开时把所有的事情和本官说清楚。”
“说清楚了有什么用,过了这么多年,大人难道肯为从前的江都县令背这个黑锅?”
林与闻心想不愧是考过了乡试的人,还挺懂这其中门道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