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悦不知道该怎么说,“大人,医者也是人,求财也是人性之一。”
林与闻停下脚步,看程悦,“你觉得本官是无理取闹是吧?”
程悦低头。
林与闻吸口气,“本官虽然没有看清楚凶手样貌,但是可以肯定那个人的眼底浑浊,呈黄色,肯定就是梅花病,”他与程悦摊开来讲,“你要本官明明知道凶手就在那个胖子的名单里,却不取来,不可能。”
“但是大人,你也听到了,王大夫的病人不只是普通人,还有达官贵人,他是绝对不可能让这些人的名字出现在大人你的桌子上的。”
“啊……”林与闻愣住,顿时说话小声起来,“你是因为这个才觉得本官不该关他啊。”
程悦眉毛揪在一起,“我总不能觉得这六条人命要比那一张纸来得重要啊。”
林与闻不好意思地闹了下鬓角,“我不是这个意思。”
程悦看他认错态度很好,也不计较,“大人,我们还是得想个别的法子逼他交出名单。”
林与闻抬起手,摸索了下自己的拇指,“嗯,他说他那药方祖传的是吧?”
“是。”
“本官要是拿到那药方,公布给这江都所有的医者又当如何呢?”
程悦眨眼,她完全没想到这种方法,“大人,这是不是太无赖了些……”
“这可是治病救人的事情,怎么,本官要为他一人之私让病重的黎民百姓受苦吗?”林与闻说得义正言辞的,让程悦都无话反驳,“大人说得确实有理。”
程悦垂眼,又觉得不对劲,“那大人,我们要怎么才能拿到那个药方呢?”
“嗯——”林与闻抿起嘴唇,眼睛在半空乱飘了一会,终于吐出来俩字,“偷吧。”
她就该猜到。
程悦清了下嗓子,“大人,我什么都不知道,您也什么都不要同我说了。”
林与闻一要干坏事就兴奋得眉毛乱抖,“明白。”
……
当然,林与闻这样的身手肯定不能自己去偷,但是如果告诉给快班那群直肠子又很容易把消息走漏,所以能干这件事的人只有——
“林与闻,我好歹出身行伍世家,你竟然让我干这种偷鸡摸狗得事情!”袁宇趁着夜色从林与闻的窗户外面跳进来,“我这说出去别人得怎么想?”
“那你不说出去不就好了。”林与闻举着双手,等袁宇把药方给自己,“药方呢?”
“没有。”袁宇把一个牛皮纸包放在林与闻手上,“既然是人家祖传的药方,怎么可能随便就让我偷到。”
林与闻不悦,但想了想确实是这么回事,“那这是什么?”
“我看他医馆的伙计还在,就说我是定了药还没取,他给了我一份药,待会还我三两银子。”
“也是,这事不能招摇,估计晚上去取药的人也不少,”林与闻笑嘻嘻拍了下袁宇肩膀,“聪明啊,袁千户从前没少干这种事吧。”
“林与闻。”
“我错了错了,”林与闻连连道歉,打开药包,闻了一下里面味道,差点干呕出来,他皱起鼻子,“你说程姑娘能靠闻这么一下,就默出那个胖子的药方吗?”
“话本里反正是这么写的。”袁宇也不知道行不行,“就算闻不出全部,有个大概能忽悠下那个大夫不就好了?”
林与闻点头,“你说得对。”
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