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香料生意。”成有银看林与闻对自己这样感兴趣,更来劲了,一眼是都不看身边已经五官扭曲的王晨,“我在滇缅那边有点关系,他们现在打得一团乱,很需要银子,我就从东吁运来些稀奇的香料到咱们江南卖。”
“走这种商路很危险吧?”
“越是危险,赚钱越多啊。”成有银很得意,“就三年,我整个人都翻身了。”
林与闻点点头,“比我们读书人可厉害啊。”
“这怎么能跟读书人比呢,”成有银嘴上这么说,脸却笑开了花,“大人,今天来这酒楼里是请哥几个吃饭?”
“不是哦。”林与闻也笑,他没打过猎,但时常听袁宇说起那种捕猎时候的心情,“我是来查你的案子的。”
果不其然,成有银的脸色一下子就变得煞白。
他咽着口水,看向王晨。
王晨比他淡定得多,“大人,既然你们有事要忙,我们就先告退了。”
“我们现在走?”
林与闻很警觉,他实在不觉得成有银在王晨说过离席之后竟然会问出这句话,“既然成公子不急着走,那回答几个本官的问题也好。”
“还是不必了大人,堂审的时候您有的是时间和成公子对质不是吗?”
“可是那个时候,”林与闻努努嘴,“嗯,你们不都把口供串好了吗?”
“大人这话说的实在偏颇,好像我们这些状师会教人做伪证一样,”王晨紧张得笑容都僵硬了,“成公子我们走,你不必回答——”
“成公子你怎么想?”袁宇观察了成有银半天,他从刚才就一直攥紧了拳,一副深思熟虑的样子。
“大人您问吧。”
王晨嘶了一声,他真是讨厌这样的当事人,总是让他们这些做状师的陷入两难。
“成公子自己都应下了,王状师还有话说吗?”林与闻看王晨那吃瘪的表情,很是开心。
“大人问吧,我在这,做个记录。”王晨不知道从哪掏出了纸笔,他这种专业的精神让一旁的袁宇都觉得有些吃惊了。
林与闻抬了下手指,“把掌柜的也带进来吧。”
小沈领命。
一会掌柜的就缩头缩脑地走了进来,他们这些人是真怕官府衙门,“大人,我冤枉啊——”
纵使袁宇见过好几次这种场面,但还是有点忍不住笑。
“本官还什么都没问呢。”林与闻白了袁宇一眼,让他严肃些,“前天晚上,这成公子也在酒楼吃的饭?”
“是,是啊。”
“这个房间?”
“是。”
“可有个沽酒女和他一起?”
“有。”
林与闻点点头,看向成有银,成有银的表情很从容,早没有刚才那副苦大仇深的样子,“那个沽酒女和成公子以前认识?”
“刘一女啊?”掌柜的好像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,“认识的,我们酒楼卖酒的就那么固定几人,她和成公子的关系很好。”
“为什么?”
“关系好吗?”掌柜的皱起眉头,不知道林与闻这是什么问题,“自然是因为成公子他出手大方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