贝原七才终于张开了口。
“恩虫没有固定居所,常年靠一艘飞行器在星际里漂泊,找寻他那红色的故乡,我与他相处时间并不长,满打满算不超过半年,这字是他那日喝了酒,和我剖诉心声,说已找寻了两百年,只怕此生再难回去见一见故友,遗憾终身,不如留下些字迹,若有同样遭遇的,瞧着能略感心安。”
噢。
略感心安。
跟他一块儿骂,去他妈的吗?
倒确实能舒坦那么一丢丢。
只言片语,无法身临其境,可单独看文字表述的意思,穆哲更倾向于,这只是那恩虫醉了酒,糊涂时写来发泄情绪的。
既然没有可用的信息,给贝原七翻译过来也只是徒增伤悲,不如装傻。
贝原七不知道意思,还能常常盯着这字迹怀念。
“竟然是这样,听着就实在悲伤,可我和你一样,只是一个寻常的雄虫,看着熟悉,却终归看不明白。以后有机会,我和你一块儿研究。”
穆哲说是这样说,心里却已经决定,往后还是悄默探一探,探探那位恩虫是不是真死透了。
贝原七被勾起了伤心事,情绪波动巨大,加上饭桌上喝了酒,没一会儿居然开始犯恶心。
蹲洗手间吐了个昏天黑地,便连连摆手说见笑见笑,我要回家了。
穆哲就站自家院子里,用强光束往他的塔楼照,没一会儿飞下来俩雌奴,扛起贝原七往回飞。
“雄主认识那字迹。”,贝原七前脚走,宋唯立刻攥紧了穆哲的手腕,力道大的他好一通龇牙咧嘴,“雄主也要去寻找那红色的故乡?”
哎,熟悉过头就是这点儿不好,眼珠子一翻宋唯就知道他要放什么屁,留不了点儿神秘感。
“你怕什么。”,穆哲说的似是而非,挠挠他下巴,“我不找,就算以后闲来无事真的去找一找,也会把你带上的。”
宋唯确实也不想针对那字迹刨根问底,听穆哲说不会抛弃,炸起来的毛立刻就顺了。
餐厅一桌子待处理的碗盘。
穆哲做了饭懒得洗,就想歪沙发上刷刷,也不想让宋唯洗,就想怀里有个抱的手里有个捏的。
最后是喊了隔壁住着的一个雌奴,宋唯不提穆哲压根都想不起来隔壁还住着一个,前几天接回来保护宋知的。
楼上建造的跟迷宫似的,其实主要是房间多,又没有明显的分区。
穆哲随意进了个洗手间洗漱,裹着浴袍出来,找不着媳妇儿了。
他支棱着耳朵探头听,没听见明显的动静儿。
就把脚丫子往身侧柜子上一磕,咚一声,伴着装模作样“哎呦哎呦”的呼痛。
隔壁的隔壁的隔壁房间,一扇完美隐藏在墙壁里的门飞速打开,宋唯一头的泡沫,眼睛被泡沫蛰的睁不开,探出大半截身子,“雄主怎么了?”
穆哲眼神扫过他腰侧的红痕,心想以后真该放轻些,“想你想的犯迷糊,看不清楚路了都。”
宋唯抬手抹了把流到脸上的泡沫,一甩脑袋,“那雄主站着别动,我去接你。”
半分钟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