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他眉心一蹙,腮帮微微鼓起,苏鹤声就不忍心了,连忙说不吃就不吃。
一旁的余碧青看的不知说什么好。
但磨来磨去,苏鹤声还是再次往他在嘴里塞了一块真正意义上的最后一块排骨。
余碧青看着,笑道:“后天开庭了吧?”
“嗯,彭律去开庭。”沈砚之说,“我本来也要去,但鹤声不让。”
“不让是对的,听话。既然有律师,那就都交给律师。”余碧青赞同苏鹤声的想法。
沈砚之现在这幅身子,最好是哪儿都不要去。
沈砚之倒也没想一定要去,他问:“余老师呢?您的案子开庭日子定了吗?”
“彭律说应该也快了。”
被告都是同一个,起诉时间也不差不多,应该慢不到哪儿去。
沈砚之点头,忽然想起什么,看向苏鹤声:“沈霖安那边有消息吗?”
“立案通过已经在检察院阶段了,估计快要到法院。”苏鹤声刚好前天才了解过。
但他有件事拿不定主意。
“沈家的财产,真的都要留给她女儿吗?”
苏鹤声对沈霖安只有恨意,所以自然而然的对他的女儿没有什么好感,在他看来,不过是蛇鼠一窝罢了。
只是沈砚之不这么认为:“当年出事的时候,他女儿尚在襁褓,罪不及子女,他给女儿争那么多东西,你觉得他会告诉他女儿这是怎么来的吗?”
“甚至他妻子都不会告诉他女儿有爸爸这个角色——”
话音忽然顿住,沈砚之摸了下肚子,苏鹤声看他,以为他是代入了自己,但沈砚之脸色渐渐白了,苏鹤声才反应过来:“怎么了?肚子痛吗?!”
“不是…它踢得好重。”沈砚之摸着腹底。
感觉那一脚踢到了他的肋骨上,但唐臻交代不能总摸肚子,所以只好托在腹底。
苏鹤声连忙放下筷子,将手盖在沈砚之的手上感受了一下。
沈砚之屏住呼吸,小家伙一直动个不停,力道重,沈砚之本就腰疼,根本撑不住,腾出一只手,用掌心抵着桌沿,低头看自己的腹部。
没片刻,沈砚之额上便出了一层冷汗,等小家伙消停后,他才松了手,长舒一口气。
余碧青瞧的心疼:“这么闹人?”
沈砚之没说话,只觉得耳鸣力竭。
苏鹤声握住他的手,感受手心的冰凉:“要不要休息一会儿?”
刚才吃的那几口还堵着,睡不下,沈砚之苍白着脸摇头。
等好些了,才接着刚才的话说:“等官司打完,天河倒了,就把百分之八十的财产全部转给他给的那个账号。”
“……好。”苏鹤声答应。
这些事情,他无权过问,一切尽凭沈砚之安排。
沈砚之忍了忍,还是有点撑不住,耳鸣阵阵,扯了下苏鹤声的衣袖,低声说:“我想睡会儿。”
“好,我陪你。”
“能开空调吗?”沈砚之看向他,不知是困的还是怎么,眼底晕着点泪花。
苏鹤声哪舍得他掉眼泪,直说:“好好,我给你开会儿,我不睡,看着你,不会让着凉。”